喪狗不動聲色地端起酒杯,將裏麵的白酒一飲而盡,砸吧砸吧嘴,陰沉著聲音道:“老金,你怎麽安排手下是你的事兒,我不插手。今天是保護費入賬的日子,咱們不談別的,隻談錢,隻算賬。”
“帳房,入賬!”喪狗看了一眼身旁戴黑套袖的眼鏡老頭,老頭點點頭,手裏算盤一晃,劈裏啪啦地撥起珠子。
“濱河街商戶78家,保護費總計十八萬六千。”
“南洋街商戶48家,保護費總計十三萬三千。”
“朝陽街……”
“東陵街……”
“商業街商戶23家,保護費總計十四萬一千。”
聽到這個數字時,我不由得皺起眉頭,商業街的商戶最少,保護費要繳這麽多,怪不得那些人連病都看不起。按照這個保護費數額,能吃上飯就不錯了。
帳房老頭報完賬目後,他身後站著的金鏈大漢,端著托盤在每個人麵前停留片刻。眾人把銀行卡裝進紅包裏,寫上名字交到托盤裏。
一整套程序看下來,我對洪門腐朽落後的管理製度嗤之以鼻。這麽原始的老牌幫派,竟然能堅持到現在,也真是奇跡!
“卡帶來了吧?”金胖子一邊把銀行卡往紅包裏裝,一邊說:“把卡給我,得交賬了。”
“什麽卡?”我佯裝不知情地說,“我沒有卡啊!”
金胖子嘴角的肥肉微微抽搐著,十分不爽地指著手裏的銀行卡說:“那天我不是給你卡了嗎?咋?卡丟了?錢沒丟吧?”
“啥錢?”我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說,“老大,你那天不是說你親自去收保護費嗎?你忘了?”
金胖子麵色一沉,不耐煩地說道:“別鬧,趕緊拿出來。”
我故意提高音量,高聲嚷道:“老大!我真沒有!那天你親口說的,我還年輕,剛入組織,不放心我去收保護費,你怎麽就忘了呢?”
喪狗和眾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落在我身上,金胖子一張老臉氣成了豬肝色,扯著嘴角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對喪狗說:“狗哥,我和他出去談談,馬上回來。”
“就跟這兒談吧!有什麽不能讓大夥兒知道的?”喪狗靠在椅子上,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們。
“你別搞我啊!”金胖子咬著牙,狠狠地吐出這幾個字,立刻大笑道:“魔鬼兄弟和我開玩笑呢!大家別當真啊!”
“老大!我可沒開玩笑!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不能看我剛來,就讓我背這麽大的黑鍋啊!狗哥,您得給我做主啊!我真沒碰保護費,不信您叫人去查啊!”我一臉委屈地看著喪狗,煞有其事地說道:“我相信狗哥您公平公正公開,不會冤枉任何一個手下!求狗哥您給我做主!”
“好你個陳浮生!黃嘴丫子還沒褪齊,就來這裏搞事情,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場合?我能容你,洪門都不能容你!”金胖子作勢要叫人過來把我弄出去,被喪狗攔住,他摘下臉上墨鏡,他的眼睛像切開的長縫,卻從中射出一道墨一樣的黑光。
好戲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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