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心有不甘,我真的不甘心,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甘心。”龍在天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他忽然坐起來,猛然抓住了葉玄的上衣,他吼道:“你隻是個平頭老百姓,你不過是一個平頭老百姓罷了,用南溪居士的話來說,你隻是條小蝦米,但我們眼睜睜地看著你這小蝦米長大,並且露出了鉗夾。”
“可惜的是,我們知道的太遲了,太遲了。”龍在天抽了抽嘴說,他的眼睛中爆發出一絲期望:“葉玄,你跟我說,我的真沒救了嗎?
葉玄點了點頭說道:“真的沒救了,因為毒王的方式,現在就算是我破解毒性,也得要半個月左右,但是你這點時間也沒有給我。”
“我能聽話,無論什麽價格,救了我,我可以把一切都給你。”龍在天還是不甘心,他的手牢牢地抓著葉玄,因為毒素已進入了他的皮膚,他的指頭上的肌膚開始腐爛,嚴重的地方甚至能看見森然白骨。
“我從不會騙死人。”葉玄非常認真地說道:“並且我也坦白地跟你說,就算有法子,我也不會救你的。”
嘭…龍在天重重地倒在床上,他的氣都快要喘不出來了。
今天,他所有的期望,在這一刹那間,全都幻滅了。
“我記得…”龍在天喘著氣,又開始開口說話了:“你告訴過我,人一輩子最大的痛苦,就是錢還在,可是你已經不配去用了,直到現在,我這才領會到這句話的含義。”
“可惜有一點太遲了。”葉玄有一點歎息地搖搖頭說道:“你原本可以的。”
“對啊,我原本還可以的。”龍在天笑了起來,他非常慘痛:“我立下遺書,我死了以後,我的一切財產,全部資產,都捐給紅十字會,也算是贖我今生今世的罪過了。”
“你的這個行為,並不完全可以洗清你這些年所犯的罪過。”葉玄搖搖頭,他說得很對,龍在天作惡海州幾十年,不是這樣就可以彌補的。
“可你這是大善之舉,和你之前做的壞事,功過相抵,興許下輩子,你還可以做人。”
“還可以做人,已經足夠了,嗬嗬,我這種人,是要下地獄的。”龍在天笑了起來。
“能想通就行了,這也是種解脫。”葉玄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多謝…”龍在天吐出了這兩字,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葉玄的手在龍在天的身上一點,龍在天陷入麻醉之中。
龍在天當日阻擊葉玄失敗後,他的身體就開始慢慢腐敗,除了他這張臉以外,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
特別是最後的時光,他的心就會像萬蟲噬咬一樣難受,雖說難受,可是他卻沒辦法入眠。
大夫試了十幾種鎮定劑,想叫他早些入睡,但是沒用,越是用那些鎮定劑,龍在天就越是表現得清醒,最後大夫們也隻得無可奈何地放棄了。
看龍在天陷入麻醉後,葉玄搖搖頭惋惜道:“如果有下輩子,好好改造吧。”
走出門口時,龍霏懷著期望的神情問道:“怎麽樣?”
“我早就說過,對這種狀況,我也無計可施。”葉玄說道:“而且我也不會去救。”
“可是他在臨死前悔過,所以我叫他睡了過去,平穩地走完餘生。”
“多謝…”龍霏吐出這兩字,她俊俏的臉愈發冷:“可是從今往後,我們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