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穩婆在這縣衙裏,與石仵作一般皆十分受人尊敬。
莫像她這般當麵質疑,便是打個的問號怕也是不曾有過的。
可她就是不明白。
終歸這個朝代的仵作不比現代法醫,單憑三言兩語便要她相信,這很難。
因著這其中關乎著性命,便是隻有那麽一點點的錯,也有可能導致整個案件的誤判。
這馬虎不得,不得馬虎!
陰十七覺得自已沒錯,於是倔著不開口。
林長生與陳躍看著急,珍穩婆卻讓他們稍安勿燥,她走近陰十七,問道:
“你可是新入衙門隨在陳躍身邊學查案的陰十七?”
陰十七覺得這衙門裏的人皆消息十分靈通,在衙門口一眼便認出她來的展顏一例,眼前珍穩婆便是第二例。
她點頭:“正是,十七向來有不明之處,便總要開口問上一問,還望珍穩婆莫要見怪!”
珍穩婆道:“十七娃兒,你以為我老婆子是那般肚雞腸的人麽?”
陰十七連忙搖。
珍穩婆眸中盡是對陰十七的喜愛:“難得如今還有人會質問我老婆子,我老婆子很是高興,便為你解答一二。”
陰十七恭謙道:“請珍穩婆賜教!”
珍穩婆道:“賜教不敢當,你且聽好!”
她看著眾人道:“但凡在一個月或一月餘內因大量出血而氣血兩虛者,無非有兩種,一種是外傷,一種是內傷。
死者段可全身並無傷口,莫那樣的大出血需得多大的傷口,她身上就連細如蚊叮的傷口都沒見著半點,無論是何等傷口,皆需時日恢複,即便短期內恢複,也必留下痕跡。
我老婆子細細驗過,段可身上並無這樣的情況,那麽便隻剩下內傷。
內傷除了江湖上的那些高手所謂的內傷,這婦人產亦屬內傷的一種,且極是大傷元氣,想要恢複需些時日,且還要有人悉心照料,否則很容易落下病根。
段可便是落下了婦人產之後的一個病根,其頭痛之症、封紀炎,及明顯關節僵便腫脹的痹等,這些皆是產後未能好好休養而落下的症狀。”
聽完珍穩婆一席話,陰十七心服口服,還有點臉紅。
倒是林長生與陳躍他們兩組人似乎是聽多了,並無多大反應。
在燕國也待了五年了,這封紀是指女子的下身,她還是知道的。
而封紀炎,便是指現代人流後容易所致的慢性盆腔炎一症。
至於痹,便是指風濕病。
與頭痛之症一樣,多是坐月子中不心吹了邪風,濕寒入體所致。
綜合這些症狀,死者段可曾大量出血之因確實十有八九乃產所致。
陰十七鄭重向珍穩婆一禮:“輩出言無狀,這便給婆婆賠禮了!”
珍穩婆扶起她:“你這十七娃兒,倒是對我老婆子的胃口,此案一過,平日若是無事,可來尋我老婆子隨意聊聊。”
陰十七恭敬不如從命,當即歡喜地應下。
待珍穩婆走後,眾人又是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瞧著她。
瞧得她莫名奇妙:“怎麽了?”
可惜無人搭理她,自然無人為她作答。
連陳躍也了,日後她便自然曉得。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