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花自來像展顏早早知道了陰十七有滴心血看亡語的異能,那麽現在的他便也能如展顏一般鎮定了,畢竟連死者的最後亡語都有通過滴血看見,那麽這血能解金蠶蠱的毒,也就沒那麽好震驚的了。
可惜花自來並不知道。
時至今日,除了展顏,也沒誰能有幸得知。
花自來過了好一會,他穩了穩神,氣也順夠了,方慢慢走近展顏與陰十七。
當看到展顏左臂的傷口已然顯現了傷口原有的血紅色皮肉,花自來咧開嘴笑了,那在兩日裏被他看了不下十數遍的黑色皮肉早已不見,隻一旁的黑濃血汙提醒著他並沒有神經錯亂,剛才所生的一切,是那樣真真切切地存在!
陰十七左手食指指腹的傷口並沒有處理,她看著展顏傷口的顏色終於恢複正常皮肉的顏色後,便轉身走了幾步,到花自來後來提進吏房備用的木桶前蹲下,將幹淨潔白的帕巾直接往桶裏的清水丟去,侵濕,再微擰了擰,起身轉回展顏身邊,開始輕柔緩慢地再次清洗著傷口。
自始至終,除了讓花自來去關門閉窗的話外,展顏完全沒有想要再開口的意思,他一雙墨眸落在那張認真的臉上,再移到那心翼翼生怕弄疼他的手上,纖細嫩白,掌心帶著些微粗糙,那是因著整整五年的攀爬高山峭壁采藥的見證。
而這雙手,在此時卻是萬般的柔軟,毫無瑕疵,似乎泛著聖潔的光芒,晶亮得刺目,又奇異地如一股暖流慢慢淌進展顏的心扉,所經之處,無一春暖花開,冰雪盡融。
清洗好傷口,陰十七滿意地勾起了唇畔,將沾了正常鮮紅顏色的血汙帕巾丟到一旁後,她拿起那瓶與她所用的一模一樣的傷藥,開始慢慢將藥粉撒落在傷口。
撒完後,陰十七抬頭看了展顏一眼問:
“疼麽?”
陰十七記得,她在上這些藥粉的時候不怎麽疼,可展顏的情況明顯與她大不相同,或者這上完藥的反應也會不同。
展顏隻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眸也自她的臉上移開,更不再瞧她的那一雙手半眼。
陰十七奇怪地瞧著展顏。
這會的展顏給陰十七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在鬧情緒的孩,回頭瞧眼花自來,卻現花自來竟是一副大感安慰的老父模樣。
顯然現在也不是適宜問這個的時候。
陰十七回眸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將藥瓶放下,取了布條開始一圈又一圈地給展顏包紮傷口。
再次專注起來的陰十七並不知道展顏在她養傷的兩日裏,花自來在展顏身邊過的是什麽日子,那樣隨時冷寒圍繞,時不時便有冰楂子射過來殺他個措手不及的倒黴日子,足夠讓他在看到展顏終於釋下一臉冰楂子的那一刻,老懷安慰感動到隻差滴下兩滴老淚,再大宴賓客,普同慶!
但很快地,陰十七便察覺到了一個很嚴重同時很奇怪的問題,瞥了眼老神在在端坐在圈椅裏神色冰冷、姿態漠然的展大捕爺,她納悶地將花自來拉到一旁悄聲問道:
“誰惹展大哥不高興了?為什麽我跟他話,他都不理我呢?”(未完待續。)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