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十七道:“我們不是官差,你我又是年歲相當,倘若姚兄弟不介意,便喚我一聲十七便可,至於子落麽,大概要比你大上兩三歲,你倒是可以叫上一聲‘葉大哥’。”
姚諾立刻從善如流:“行,那十七也莫再喊什麽姚兄弟,直接叫我阿諾便可,家裏人都是這麽叫我的,葉大哥也一樣!”
葉子落點頭:“好。”
奉完茶,姚諾容他先把廚房裏的湯藥端到寢屋給他父親喝下後,再來回答陰十七與葉子落的問題。
聽到湯藥,陰十七不免多問了句,才知道自姚君死後,姚君的父親便病倒了。
姚諾隻片刻便回來了。
他父親,讓姚諾好好回廳堂招待客人,湯藥放涼了,他自已會喝的。
三人在廳堂桌邊坐定,姚諾著急姚君案子的進展,不等陰十七、葉子落問,他便先道:
“我哥哥絕對不會想不開自殺的,而且也沒什麽事情可想不開的啊!先前我與薑捕快、薑快手了好多次,可他們就是不聽,總事實明擺著,我哥哥必是自殺無疑!”
於是一來二往的,姚諾對於薑大朋、薑生的印象極為不佳,連帶著往後上門來問些什麽事情的官差,也沒得到他的什麽好臉色。
雖不得不配合盤問,但甩個冷臉還是可以的。
就像剛給陰十七、葉子落開門的那一會,冷言冷語地寒著臉。
陰十七讓姚諾冷靜下來先,好好一為什麽他覺得姚君不會想不開而自殺的理由。
姚諾慢慢冷靜,努力讓跳得劇烈的心平複下來。
再回憶起姚君,姚諾還是止不住眼眶溢出熱淚來:
“明明白日裏還好好的,還讓我與父親晚上去聽哥哥唱戲的,哥哥還,那是逍哥哥新譜的曲子,哥哥那晚頭一回獻唱,怎麽也要讓我與父親去捧捧場……”
那晚,姚諾與父親也真的去了。
姚君父親雖是眼盲,耳朵卻不是盲,反而越地靈敏,往往能聽出姚君哪兒唱得不夠好,所以姚君也很喜歡一合到新曲子,便頭一個讓父親聽聽,然後根據父親的意見,反複練習修改那些唱得不夠好的地方。
連逍遙子也喜歡有事沒事就往姚君家跑,時常是拿著新曲或新戲來給姚君父親講講、唱唱。
姚諾道:“逍哥哥的聲音也是極聽的,哥哥常,倘若逍哥哥願意登台獻唱,那五子戲班也就沒哥哥立足之地……”
當然,這話有些過了。
即便逍遙子登台獻唱,搶了姚君的風光成為五子湖上的第一名角,姚君也隻是從第一降到第二罷了。
那晚姚君唱得極好,連他父親的耳朵也挑不出什麽毛病來,連連拍手叫好。
不同於旁人家對於梨園戲子的偏見,姚君父親並不以姚君為戲子而感到羞侮,反而是感到無上的驕傲。
姚君父親總,姚君不偷不搶,是正正經經地靠自已的本事賺錢,養活了他一身病痛,養大了姚諾這個弟弟,這沒什麽好丟人,靠嗓子吃飯,那也是一種本事!
陰十七讚道:“姚伯父得對極了!這什麽活計不是活計,什麽本事不是本事,隻要是能養活人,靠的又是自已的本領,有什麽好丟人的?不是有句俗話麽,,行行出狀元,你哥哥就是梨園裏的狀元!”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