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十七道:“徐楊大哥至情至性,乃真性情,弟隻有敬,沒有其他。”
客氣話、實誠話過,兩人這才真正釋了前嫌坐下。
畢竟是嫡親的姐姐,哪裏容得旁人那般設計自已的親弟弟?
徐蓮花會動氣,陰十七並不奇怪。
可陰十七會那般順手推舟算計徐楊,徐蓮花也略知是因著陰十七在幫薑大朋、薑生查那三起服毒案子,可陰十七到底為什麽要幫著查案,她卻是不明白。
開口問後,陰十七也不相瞞。
得知陰十七的緣由後,徐蓮花有半會沒出話來。
徐一裏也端看著陰十七,竟是一時間會沒能回過神,那目光迷離,似是透過陰十七在瞧著誰。
陰十七察覺徐蓮花、徐一裏兩人有異,倒也不急,隻安靜地為三人各倒了一杯茶,又拿起一塊棗泥糕慢慢吃著。
目不斜視的,不急不躁的,似是她下樓來就是為了吃這茶點一般,旁若無人,專心致誌。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臨了,陰十七反而不急了,是真的不急了。
她總得讓好不容易自動坐在旁邊來的徐蓮花、徐一裏好好地想一想,好好地理一理,再好好地順一順。
畢竟事過多年,徐蓮花與徐一裏不管是不是當事人,但做為目擊全過程的知情人,兩人卻從來不不提,那麽其中總有一些外人無法得知的顧慮與緣由。
兩人還沒有開口,但陰十七知道,兩人要的事情該是同一件事——多年前的那一段傳奇姻緣。
至於徐楊醉酒後糊裏糊塗出來的那一件事,該是指林涯客房所生的命案。
據徐楊醉話中所言,那間客房生過的兩起命案,時間隻隔了一年,也就是在去年,可為什麽外間傳的都是多年前呢?
難道這個時間的其中還有旁的事情?
徐蓮花應當是知道的。
而徐一裏在去年便已在林府當管家,或許他知道,又或許他不知道。
卻不管如何,兩人中隻要有一人知道,那便足夠讓她挖出真相來。
沉默的時間裏,一息一息地過,過得極慢。
徐蓮花似是在理順,徐一裏也似是在回憶,兩人皆沒開口,也沒喝茶或吃點心。
整個大堂,寂靜得可以,又是在夜裏,簡直是有點森森。
昏暗的燈點跳動著,晃著照著長長的影子,偶爾有風自大門或窗台吹進,影子便跟著閃了幾閃,配著呼呼的然樂聲,守在櫃台裏的店二猛擦了幾下手臂上突然林立的雞皮疙瘩。
再看了看靠近客棧大門的那一桌,桌上的三個人除了陰十七,餘下兩人,店二看著看著,覺得有點莫名的壓抑。
壓抑了一會,索性回頭,不看了。
燈芯偶爾跳動兩下,黃豆似的燈火就在桌中央,照著桌邊三個人的臉,徐蓮花突然笑了起來:
“那個時候,也是這個位置,也是這樣的三麵坐三個人……”
陰十七吃糕點的手一頓,她換了另一隻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棗泥糕好吃是好吃,就是噎得慌。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