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這下他真可以放下心去了!
呯呯呯!
就在夥計的心終於安回原位的時候,江香流突然大步兩個跨前,舉手成拳就往棺材鋪門板上捶打,嚇得夥計剛踏上店門檻的腳差些一個趔趄。
陰十七、曾品正、肖大官三人不由撲上前,將江香流圍在中間。
江香流隻一個勁地捶打著門板,沒有話,眼眶紅得燙,他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已哭出聲來。
他怕一個鬆口,就是嚎然大哭。
看著這樣子的江香流,肖大官眼前一陣模糊,突然想起當年得知肖丫頭死訊時的自已,也是這樣捶打著棺材鋪緊閉的門板,也是這樣死死咬住了不哭出聲來。
他那會隻一心想著,也許消息是錯的,也許是有人搞錯了,也許丫頭根本沒死,隻是心情不好離開了幾日,再多……再多也隻是失蹤而已!
曾品正站在江香流的身後,即便沒有看到江香流此刻的正麵,他也能感受到江香流身上那渾身的悲悚。
他默不作聲,看向陰十七。
陰十七與肖大官各站在江香流左右一側,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江香流的右臉,在那半張臉上,她看到了難以言會的痛苦,與幾近渺茫的希翼。
江香流將鋪門板捶打是呯呯作響,這會尚剛剛入夜,孔半街上尚有幾家店鋪開得晚些的,未曾打烊的這幾家,無論是掌櫃東家還是夥計幫工,統統不明所以地伸出腦袋來瞧。
看到是同街香燭店的江香流在捶打著王老家棺材鋪的門板,十數人皆議論紛紛起來。
“這是怎麽了?又出事了?”
“不能吧?剛搜出一壇子頭顱來,再出事,那這孔蘭街往後還能做買賣?”
“香燭店跟棺材鋪相鄰,吵嘴了?”
“你見過一個人吵嘴的?沒看到隻見著江老板一人麽,王老根本就連鋪門都沒開!”
“也是……”
“這情景,怎麽覺得似曾相似……”
一名上了年紀的掌櫃突然道,感慨後是越想越覺得這場景太過熟悉了!
努力回想過後,老掌櫃突然一掌拍在麵前夥計的肩膀上:
“對了!對了!對了啊!”
前麵夥計是同家鋪麵幫工的夥計,被老掌櫃一個熊掌拍得呲牙咧嘴:
“什麽對了對了的?您老能輕點麽,一驚一乍做啥子喲!”
老掌櫃沒理會同店夥計的抱怨,隻一個眼落在不遠處棺材鋪前,站在江香流左側麵的肖大官身上——對了,十三年了,這個當年還隻是夥子的肖大官便是這樣捶打著棺材鋪緊閉的門板!
那會棺材鋪裏根本沒人,王二柱被抓進牢裏,王老夫妻倆到衙門擊豉喊冤,哪裏還會有人在家?
一個而立之年的漢子,突然脆弱得還不如一個嬰孩,陰十七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情啊愛的,是這世間最奇妙的東西。
她不清道不明,不僅是她,這世上人誰又能清道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