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離開洪沙縣前,他看著在陶婆婆家中活忙準備起程的陰十七,他終是退縮了。
沒有告訴她,他其實姓司,他其實全名叫司展顏。
花宵又給司展顏的空酒杯添滿,勸道:
“別想太多了,正如你所言,時候未到,想多亦是無益,隻是……她身邊丫寰一事,你……”
“我自是要管的,可不能讓誰知道。”司展顏道。
花宵聽後,明白了,也沒再作聲。
司展顏一定會管的,他一早就知道了,會問,也不過是忍不住問問,也是忍不住提醒提醒。
不能讓誰知道,他也明白司展顏這話中的誰是指哪些人。
兩人的隨從一個沒帶出來,廝也隻各自帶出來一個貼身心腹的,沒上樓,都在茶樓下路口守著看著,不就是為了方便行事,盡量保密麽。
“你把曾品正放在十七身邊,可靠麽?”想到曾品正,花宵總有一兩分不妥之感。
“你不必擔心他,他傷害了誰,也不會傷害到她。”司展顏道,“即便他們後續動真格動到他頭上,他也沒那麽容易就擒,他的箭術與陰狠並不在誰之下。”
“就是因為曾品正性情太過偏激陰狠,我才擔心!”花宵也是將陰十七當做兄弟的,知道陰十七是陰家姐後,他便將兄弟情轉換成了兄妹情。
不管將來司展顏與陰十七有沒有結果,他都是真心以待陰十七。
她的安危,不僅司展顏著緊看重,他亦然!
司展顏瞧著花宵:“放心吧,人是她挑的,也是我插手給了他新生的,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把他放在她身邊。”
花宵沒再作聲。
是了,是他被她剛到京,那些人便出手而驚得有些亂分寸了,太過著急以致他都忘了陰十七在司展顏心中的位置。
陰十七就是司展顏的心,沒了陰十七,司展顏就沒了心。
沒了心,司展顏還能活麽?
從陰十七進京回陰家,司展顏提到陰十七時,便一直沒喊過十七,隻是一直以她代替。
旁人不知道,可他知道,那是司展顏愛極了想極了陰十七,所以也怕極了提及陰十七。
司展顏在克製,克製著不顧一切跑到陰十七跟前,緊緊將她擁入懷的衝動。
酒壺見底了,空了。
花宵起身:“我去再要兩壺酒來!”
今日便不醉不歸了。
可他一想到司展顏的酒量,他又覺得到了最後,約莫著就他不醉不歸而已。
太清醒的人就這點不好,他很慶幸,他並非千杯不醉。
司展顏太過清醒,太過理智,少有衝動的時候,以往他就知道司展顏這一點。
那會年少,他還曾玩笑般與司展顏,其實這一點可算是優點,也可算是缺點,倘若由他選,他寧願不要這個優點,也就沒這個缺點了。
那時司展顏隻是抿著唇淺笑,然後司伯也抿著唇淺笑,兩人就那樣同樣笑著,看著他。
他那會不覺有什麽,隻覺得兩人笑得真傻。
現今想起來,也許是他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