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十七早就察覺到了身後有人踏雪走過來的聲音,可她沒有力氣抬頭,也不想去看是誰。
在這個時候,誰會那麽不識相地來打擾她,她一定會毫不客氣地伸出拳頭。
即便拳頭再,加上點被擾的憤火多少有點兒威力。
然當她掄起拳頭,惡狠狠地瞪著來人時,陰十七愣住了:
“你……”
怎麽來了?
鼻子真是被凍壞了,都凍得沒了知覺,更沒了嗅覺,連他離得這樣近,他的氣味,她都沒能辨識出來。
司展顏伸手包住她舉起的拳頭,手的,拳頭也巧得沒半點威力,被他包住放在手心裏,一陣陣涼氣直侵他溫暖的手心:
“真是太任性了。”
這樣冷的,居然這樣蹲在這裏挨凍,真是太任性了。
陶婆婆雖還未有消息,可有時候沒消息也是一種好消息,她卻在這個時候這樣不顧自已身體,可不能在找到陶婆婆之後,她卻又病倒了,真是太任性了。
陰十七哽咽著,聲音像卡了骨頭,話還沒能出來,淚先流了兩行:
“展大哥……祖母……”
“我知道。”司展顏,“你放心,我也派了人去找,消息很快就會有的。京城裏的各門各戶,我也大略探過,誰也不像是這件事後麵的黑手。或許陶婆婆隻是太想你了,真的隻是單純地來找你看看你,沒別的因素,不會有什麽危險,隻是這象不佳,路上冷了些。”
一長串的話即是向她呈現了事實,述了他的知道與行動,排除了京城裏她先前懷疑的所有對象,也安慰了她。
這個安慰不同於旁人的安慰,不同於紅玉她們,也不同於父兄他們,隻是簡單明了地分析給她聽。
他是了解她的。
了解到知道從哪個角度可以攻破她堅硬的軀殼,直達她柔軟的空門一擊擊中,沒有廢話,直接讓她知道他所的所分析的都是經過事實辨證得出的結果,而非僅僅是為了安慰她。
這樣的安慰有很效,至少對她是很有效的。
她習慣於用證據話,用事情經過推斷結果,用正麵側麵去辨證這個結果有幾分真實,最終得出足夠強硬的定論。
司展顏把陰十七扶起來,讓她因蹲得太久而被凍僵的雙腿在原地跺了又跺。
陰十七沒有異議地跺起腳來。
遠處的紅玉綠倚看得瞠目結舌,站於她們對角另一邊的山峰則一臉坦然正常。
陰峻卻是一臉沉色,沉色中的憂慮是越來越重。
司展顏:“她老人家想你了,想來看看你,這是身為一個祖母想念孫女兒的心情,是千裏迢迢不畏寒冷的動力。為了她老人家,你得好好的,好好地在京裏等著她老人家。可不能她老人家到了,你卻反而被凍壞病倒。”
陰十七停了跺腳,抬眼看向司展顏,含著淚花的雙眼映照在他黑幽的眸裏,從水光中折射出他的擔憂:
“我沒事,我這身子板雖比不得你,可也沒那麽嬌弱,風一吹便倒。展大哥,我擔心,很擔心……”
不是林家動的手腳,也不是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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