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到底沒幾件生死被擺到明麵上告到京衙裏去,俱都是世家大族對外宣稱意外或暴病身亡,再是私下解決生死恩怨。
就像司展顏打撈上來司正顏的屍體,對外的詞也隻是司家三爺夜酒醉遊西水寒潭,不心失足落水溺斃,絲毫沒有指向世家大族間的私下冷箭相向的意思。
這是私底下的,大家都明白,明麵上怎麽花團錦簇,大家也都明白。
她祖母被刺死在今琳縣的時候,陰家對外的宣稱不也是,陶婆婆人老體弱,終敵不過寒雪凍,挨不過而重病身亡麽。
瞧瞧,都沒扯上半點司家。
如今,司家也同樣沒扯上半點陰家。
這就是數百年來燕京八大世家明爭暗鬥之下的法則,用著習慣了,遵從得熟能生巧了,也就這麽一直下去。
沒誰想到改變,也沒誰敢去改變。
一旦改變,世家大族的爭鬥提升到國法的準則,那麽界時爭鬥的便不僅僅是世家大族之間了。
而是涉及皇家,涉入朝堂。
那樣的結果誰也不想見到,因為那樣的後果哪一個世家大族也承擔不起。
輕則抄家,重則滅族。
皇權,是燕京裏那座高貴威嚴的皇城的無上象征。
不可冒犯,不可涉及。
否則,誰也再控製不了會是怎麽樣的後果。
陰十七點頭:“子落得不錯,品正,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當初司展顏護下司正顏,也知道她不會放過司正顏。
現如今司正顏已死於她手,他心裏大概是清清楚楚的,隻是不和道他會怎麽做了?
會像先前護著司正顏一樣護著她,還是親手把她揪出來為他三哥報仇?
花宵現在很懊悔。
當日司展顏拜托他到靈山寺把司正顏勸回城的時候,他並沒有想到事情會有這般嚴重。
他也知道陰十七已不再是從前的陰十七,更知道陶婆婆在陰十七心目中那比她性命還要重要的地位,可他怎麽也沒能想到她是真的摒棄了與司展顏的這段情緣。
當聽到從前他在司正顏等這些除了司展顏之外的司家子弟眼中,他不過是一條緊跟在司展顏左右的狗時,他怒從心起,氣得他什麽也顧不得,直接出寺回了城。
即便回到城裏,他的怒氣還未盡消。
隨後聽到司正顏落水,司展顏親自連夜趕往靈山寺探望,他都覺得司展顏是太大題作了,不是無事麽,還探望什麽探望!
再是司展顏隔日一早便回了城,他看著他兩眼下的黑眼圈,不禁心軟了軟,主動提出要不他再去靈山寺一趟接回司正顏?
可司展顏隻是搖了搖頭,對他,不用了。
他追問著為什麽不用了?
司展顏,他三哥很快便會回城了。
這話沒錯。
司正顏確實很快便回城,可走的時候是策馬奔騰意氣風地走,回來的時候卻是被橫著抬回了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