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認出來了。
寶馬車的主人。
就上回在路口查車,不配合執法大吵大鬧的那一位。
“東子,有熟人啊?”又湊過來一個,這個腳步踉蹌,明顯喝大發了,定睛一瞧,“噢喲!人民子弟兵同誌。”
他陰陽怪氣地撒開嗓子,學樣:“敬禮敬禮。”
林德背脊挺正,不理睬,正要走。
“慢著。”傅東叫住。
林德頓足,側目,“幹嘛?”
包廂裏一桌的人,個個紈絝,酒瓶堆了一地兒,都是看笑話的。
傅東眼神微變,佯裝憂慮:“解放軍同誌,我得跟你匯報一下,咱這包廂裏有個黑東西——喏,就在那。”
他手隨便一指,沒等林德看清,身子就攔住,“會不會是炸|彈?”
林德:“……”
傅東:“你是特警,幫忙看看。”
這個身份讓林德下意識地立正。
傅東生意人,人精,察言觀色厲害的很,眼皮一挑,把路讓出,“來來來,專業人士排除一下,咱們也好放心,再說了,這是公共場合,萬一有個什麽,也不太好對吧?”
林德心裏隱隱不安,但腦瓜子比不上他們。人被懵懂地帶進了籠子。
既然進來了,林德覺得,檢查一遍也沒什麽。
於是,他走過去,哪怕穿著便裝,背脊也永遠挺直。
但就在他走向窗戶的過程裏,傅東使了個眼色——
靠邊的一個人拿著瓶白酒突然起身,扯開座椅站了出來。因為太快,林德閃避不及,碰了個正著。
那人哎呀一叫,同時手心一鬆,就聽“稀裏嘩啦”一陣刺耳。
酒瓶掉落在地,液體淌了個幹淨。
林德懵了。
“哎呦我天!這酒老貴了!”對方佯裝心痛,指著林德:“怎麽回事啊,走路也不看著點!”
林德實誠,有話就說:“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嗨?你這人咋這樣啊?摔爛就摔爛唄,但你這樣汙蔑人就不對了啊。”對方嘁了一聲,嫌棄:“還是軍人呢。”
林德聽到最後一句,像是被忤了逆鱗的魚,聲音陡大:“我沒有!”
“行了行了。”傅東出來“打圓場”,“多大點兒事啊,不就一瓶五糧液,照價賠償不就得了。”
那人配合極好:“成啊!20年五糧液,還沒開蓋,給你打個折。”
林德一聽那五千塊的數字,人已經徹底懵掉了。
——
迎晨補了會妝,才從洗手間出來。
她悠閑地原路返回,偶爾看看牆上的一些別致掛飾。
“壞了東西賠錢,這可是天經地義,小兄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經過走廊,右邊的包間有人說話,語氣不善。
迎晨不感興趣,正準備走。
“我沒有撞他!”
這聲音?
迎晨眉心淺皺,放停腳步。
“我知道了,你這是記恨我上回查你車!”
迎晨輕推門。
林德瘦高的身影在這窄窄的門縫裏憤怒得直抖。
傅東撕破了嘴臉:“酒就是你砸壞的,怎麽?沒錢?成啊!”
他倒滿三大杯白酒,酒瓶一扣,“把它們給我喝嘍,讓你走。”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