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就在昨天,他的小牢房實在裝不下這麽多的人了,幹脆把人綁了,摞麻袋似的往裏麵堆,被送飯的人看見了,就成了一件笑話。
縣城大獄裏的牢頭也是個喜歡玩的,明明是八品官級別不低,非要掃幹淨了好幾個縣城大獄裏的牢房,開玩笑說:“就等著咱大獄的親家送人來呢。”
好端端的一句玩笑話,硬是給他安了個‘大獄親家周大郎’的名頭。
你妹的周大郎!算了,不是武大郎就好。
周遠笑著說道:“六爺,咱們裏邊說話。”
六爺也隻是拿捏一下周遠,看一眼四周,覺得在門口站久了,周遠這個街安尉就做不成了。
他和周遠進去後,十八名驍騎在門口一杵,個個都跟門神似的。
而在裏麵的廳堂,六爺連一口茶都沒喝,直接開口:“小石頭啊,你這是要把二夫人往死裏整嗎?”
“是。”
“你整的也是郡侯府的臉!”
六爺勃然大怒,周遠很恰好的打了個哆嗦,苦著臉道:“我的好六爺,再不整一整的話,咱們郡侯府真的沒臉了。”
他拍拍手,趙六就抬著捧著一摞文書出來,放在六爺手邊的桌子上。
六爺翻看了一下,發現都是血書,供狀、畫押一個不缺,再看一眼內容,嘭的一聲,把桌子都給拍碎了。
“惡奴!惡奴!”
六爺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
血書供狀的裏麵,每一條、每一項,都標明了時間和地點,連受害人的詳細信息都有,甚至一部分的上麵還有受害人的簽字畫押。
都是沉香苑的奴婢們做的惡事,就比如去年三月初,一個叫水蘭的三等奴婢‘衣錦還鄉’時,嫌棄老家鄰居的院牆擋了視線,強拆了鄰居院牆後,一不做二不休的弄了一堵牆,把鄰居的院子占掉一半。
村正出麵調解,她就帶人跑到村正的家裏鬧,人多手狠的,竟然把村正的發妻給打死了!
“殺了!一定要殺了!區區一個奴婢竟然如此放肆!”
六爺呼哧呼哧的喘氣,把陶瓷的茶盞都捏成粉碎。
“隻是占個院子也就罷了,鄉下刁民不值得憐憫!但是村正雖然是不入流的小官,那也是官!區區奴婢竟然敢打死村正的發妻,又以郡侯府的名義威脅村正妥事!民欺官,這惡奴養了起來,是不是還要騎在自家主子的頭上!”
六爺氣得來回踱步,周遠聽見他說的話,撇撇嘴,心裏嘀咕了一句:三觀不正。
臉上不露異樣,笑道:“六爺您說的是,要知道咱們郡侯府也是官府裏的人不是?也是官,總不能讓底下的奴才弄那些世家大族的做派吧?要是放縱下去的話,咱們在郡城那邊不好交待。”
“你說的對。”
六爺的臉色通紅,思索道:“那這些人?”
“自然按照‘該有’的罪名送交縣衙大牢!六爺英武!懲治刁鑽惡奴!”
“二夫人的那邊……”
“和二夫人有關係嗎?”周遠笑得更開心了。
六爺的眼睛一亮,想拍桌子,才發現桌子已經被拍碎了,大笑道:“好!有些事情不能傳出去,咱們在府裏麵處理了就好,你做的很好!”
很快的,六爺就帶著小牢房裏的人離開,說是要送交縣衙大牢。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