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騎士飛奔到將台,開口大喊:“甘相公,東京來的聖旨,您快看看,八百裏加急而來,必是要事。”
甘奇接過一個木盒子,打開木盒子之後,有一個錦繡袋子,袋子裏才是聖旨。
拿到聖旨,甘奇並未看,而是先揮退左右,再打開。
打開之前,甘奇就已經有了那麽一點預感,所以才揮退左右,打開之後,果不其然,越想壞事,壞事就越會來。
看完聖旨,甘奇麵不改色,慢慢把聖旨卷起來。
退兵議和?
莫不是腦子壞了?
甘奇在想著對策,低眉沉思,喊殺哀嚎充斥耳旁,甘奇又時不時抬頭去看城頭戰局,又皺眉沉思。
想得許久,甘奇抬手一招,把那送聖旨的騎士招了過來。
那漢子連忙上前拱手躬身:“請相公吩咐。”
甘奇沒有什麽吩咐,而是開口問道:“你是哪裏人?”
“人延州人。”
“聖旨從哪個驛館來的?”八百裏加急,就是沿途換馬換人一路飛奔,靠的是驛站係統與沿途州府,一馬一程,全速飛奔。
“定西驛。”
“你是驛卒?”甘奇又問。
“人正是定西驛的驛卒。”這個驛卒顯然有些納悶了,不知道這位甘相公為何要明知故問這麽多話?
“你叫什麽名字?”
“人馬康。”
甘奇看了看馬康的年紀,又問:“家中幾口人?”
“母親早亡,大哥夭折,父親剛亡,人頂的是父親的差,尚未娶妻,家中無人,親戚有不少。”馬康答著,卻是莫名有些心驚膽戰。
甘奇點著頭,像是打定主意了,道:“往後你不叫馬康了,叫作馬立,也不是延州人,而是秦州人,是昔日從西北到燕雲去當兵的軍漢,如今是我親衛營中的隊頭。今日你也沒有送什麽聖旨,你可明白?”
馬康興許明白,興許也不明白,但是不論明不明白,便見他噗通跪下:“相公什麽,便是什麽,相公人是秦州馬立,人便是秦州馬立。”
甘奇很滿意,揮揮手:“站在台下。”
馬立連忙往台下去站,心中有一百萬個疑問,卻也隻能一頭霧水。
將台之上,甘奇把聖旨插在靴子裏,站定,再次看向遠方城頭。
此時章楶才慢慢走上將台,問了一句:“先生,此番大勝,陛下可是聖旨犒賞三軍?”
甘奇不回頭,隻是看著遠方,輕輕答了一句:“什麽?什麽聖旨?”
章楶低頭一看,還能看到甘奇靴子裏插著的聖旨,卻是聽得甘奇之語,心中大驚,連忙答道:“哦,沒有什麽聖旨,學生是打下鐵門關,到時候陛下一定會下旨犒賞三軍!”
甘奇點著頭:“嗯,那是自然,皇恩浩蕩,自不會虧待了有功的將士們。”
章楶點頭拱手,不再話,抬頭看向城頭那血腥的爭奪。
夕陽在落,三通急鼓,已然就要近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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