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嘉趕到了舊金山。
大概是昨晚宿醉,加上長時間的飛機飛行,在機場接到她時,盛敬暘和林泓維都看到了她的黑眼圈。
她身上噴了香水,遮蓋住淺淡的酒氣。
盛敬暘坐在副駕駛座,他狠狠皺起眉,林泓維隻能笑著跟岑嘉打招呼:“好久不見了。”
岑嘉勉強笑了一下,她看了一眼盛敬暘,見盛敬暘不打算理她,便隻能問林泓維:“康複中心沒給我打電話,情況怎麽樣了,很嚴重嗎?”
“不算很嚴重,但是,你親自去看看比較好。”
車子前往康複中心。
林泓維沒有在電話提到什麽基因破壞,昨晚岑嘉喝得醉醺醺的,他覺得他說了,對方可能也記不住。
所以今天到了康複中心,解釋的事,就交給了盛頃言的主治醫生。
岑嘉在醫生辦公室呆了半個小時,出來後,卻隻看到林泓維,沒看到盛敬暘:“他呢?”
“在病房那邊。”
林泓維把岑嘉帶到無菌病房外,盛敬暘就站在玻璃窗外,而裏麵,盛頃言已經醒了,他雖然還戴著氧氣罩,還躺著不能動,但他睜開了眼睛。
林泓維走近時,看到了盛敬暘在笑,病房裏的盛頃言也在笑。
這對父子,正在用微笑交流。
然後看到母親出現,盛頃言笑得更開心了,他似乎想取下氧氣罩,岑嘉嚇到了,趕緊走到窗戶前,對他搖搖頭。
盛頃言終於放棄了,岑嘉手指貼著窗,眼眶微紅,也對他笑笑。
一家三口,兩個空間,沒有一句話,維持著這短暫如泡沫般的溫馨。
林泓維歎了口氣,有點看不下去了。
盛敬暘和岑嘉在醫院呆了一天,到晚上的時候,醫生檢查完盛頃言的身體,確定他情況有所好轉後,終於同意盛敬暘和岑嘉能穿上隔離衣,進去跟孩子靠近接觸一下。
盛頃言的氧氣罩終於被取下來了,他說話很虛弱,他朝母親伸出手。
岑嘉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小言。”
“媽……媽媽……”哪怕隻是說兩個字,他也喘息了很長時間:“你……來啦。”
岑嘉突然控製不住,鼻尖一酸,眼淚湧出眼眶。
盛頃言似乎有些慌,趕緊安撫:“我……沒事……”
他是真的覺得自己沒事,因為他經常都會突然做一場手術,突然做一次治療,然後在重症監護室裏躺上兩天,過兩天,他又可以回到正常病房,然後繼續安穩的度過一陣子。
運氣好還可以直播,還可以跟小譯通個電話,然後,等待著下次的手術,下次的治療,再進一次重症監護……
這些循環一直在發生,發生了很多年了,所以他不覺得辛苦,也不覺得稀奇,他隻是驚訝,這次,爸爸媽媽居然都來看他了。
以前他們是不來的。
媽媽隻有過年的時候會來,因為媽媽很忙,一年隻能來見他一次。
爸爸會多來幾次,他如果到舊金山工作就可能會來,有時候呆一個小時,有時候呆兩個小時,有時候會帶禮物,對了,去年爸爸足足來了五次,他數過的,當時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還有,去年小譯還來看過他,其實,大家還是很關心他的,所以,他也一直都覺得很滿足。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