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鷹與毛地黃卻無心賞景,穿過劍塚群,繼續向東南方向奔去。
……
午夜子時,天道宗。
一處清雅而不失氣度的小院中,一個銀發銀須的老道士坐在一棵桂花樹旁,手邊放著一壇上好的女兒紅,一邊飲酒,一邊摩挲手中白子。
上官劍眼神縹緲,鼻中呼出的熱氣變成一道白霧,氣息綿長。
近幾日閉關修煉,也不知項鷹那小子去了哪裏,到底怎麽樣了。
“師叔,該您落子了。”老道士對麵,武癡道長依舊身著利索幹淨的武服,金色綢緞在月光下,隨著落子的動作光芒流轉:“許久沒有與師叔對弈過,這木野狐的巧門之道,都忘的差不多了。”
上官劍回神,目光落在水晶棋盤上,白子多,黑子少,兩個老東西的博弈,卻下的如同稚嫩兒童一般,亂糟糟一片。
“哈哈,你我的水平,半斤八兩。”上官劍淡然一笑,拈子而落,隨即話鋒一轉,問道:“最近天道宗可太平?”
身置天道宗中,即便深入簡出,上官劍不可能不知道宗派內的動靜。
自從自己回來之後,天道宗表麵太平,暗地裏卻風起雲湧,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老各懷鬼胎,有人來巴結討好,也有人頻繁出入掌門門下,其中緣由,他一想便明白。
這句話問的,自然是獨孤昊與項邦兩人,有沒有再去找項鷹的麻煩。
武癡長老聞言卻愣了一下,茫茫然回答道:“太平,有何不太平?就是我那日聽長空長老說,今年宗派的入門考試還沒舉行,神宮衛便早早的派人去民間尋找慧根弟子了。”
“若我沒記錯的話,入門考試應該在年初正月裏,現在年關未到,怎麽這麽早就去了?”上官劍眉頭一皺,別有深意的問道:“派出了多少人手,天道宗可有人一同去?”
“這個我倒沒仔細問,好像也有人去了吧……”武癡道長眼神專注的盯著棋盤,兩指捏著一個黑子,懸腕在棋盤上,猶豫不決。
“金波長老去了嗎?”
上官劍話音剛落,武癡道長終於找到一處絕妙關口,興奮的將黑子“啪”的一聲落下。
“嘿!”還未高興多會兒,武癡突然抬頭,眼神中的激動勁兒消失,望著上官劍嚴肅神情,似乎終於明白了些什麽:“項邦他師父?明日我就去問問!”
上官劍微微一笑,伸手在棋盒中攪動出一片“嘩嘩”的響聲:“應該去問問。”
啪。
一子定乾坤。
武癡道長一看,敗局已定,也無心再來一盤,站起身對上官劍恭敬的一抱拳:“時候不早了,齊安不打擾師叔休息了,我先回去,金波道長的事情,明日就去問。”
“嗯。”上官劍微微點頭,將玉盞之中的女兒紅一飲而盡,咂嘴歎道:“真是好酒啊!”
圓月高懸空中,被薄雲遮去半張嬌羞麵容,桂樹下光影一動,隻剩石桌上的半壇美酒與一盞晶瑩剔透的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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