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峰重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裏的。
距離他知道那件事的發生已經過去一、兩……不,是七。
在這七的時間裏,他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仿佛身體裏那個靈魂已經被什麽東西偷走了,活著的隻是一具名為長峰重樹的軀殼。
哪怕出於慣性地前去上班,整個人也如同木頭一般,無法與同事進行交流,很多駕輕就熟的地方也接連出錯。
部長看出了他的情況,並沒有批評他,特批了一周的帶薪假給他,讓他調整好狀態再去上班。
不記得自己是否走了請假手續的長峰重樹發現自己回到家裏的時候,自己正對著一筐衣服出神地看著——噢,這是女兒繪摩為洗的衣服,包括她的校服什麽的。
自己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見到了一個穿著同款校服的少女,對方是和繪摩一個學校的學生,一樣的年輕、一樣的活潑……
在繪摩十歲的時候,她的母親便去世了,這個少女仿佛在一夜之間成長起來了,懂得幫自己分擔家務,例如洗衣做飯什麽的。
但是、但是在七之前,自己的女兒徹夜未歸,電話也打不通,憂心忡忡的自己不能入眠,直至第二警察局打來電話,通知他發現了自己女兒的屍體。
最開始長峰重樹並不相信這件事情,但當他真正看到自己女兒那發白發青的屍體後,他的世界崩塌了。
女兒繪摩是妻子留給他的唯一的念想,是比他生命更加重要的寶物,她才剛剛十幾歲,人生正要起步的時候,接下來會去上大學、會與一個帥氣的男子談戀愛、會和一個優秀的男人結婚,生下一對兒女。
但是這份美好的未來卻被凶手殘忍地扼殺了,那個家夥不僅毀了繪摩的一切,還殺死了一個男人的心,繪摩是他這個中年男人活著的唯一希望。
七前一個活生生的人如今卻隻剩下一個盒子,旁邊擺著的相片上的繪摩依然笑得很燦爛,但長峰重樹知道那已經成為了過去。
自己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見到了一個穿著同款校服的少女,對方是和繪摩一個學校的學生,一樣的年輕、一樣的活潑……但是,自己的女兒再也無法與自己上一句話了。
“繪摩!”
長峰重樹心中的那股氣散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大腦在想些什麽,將自己的頭狠狠向地上磕去,隻有身體上的疼痛才能喚醒他的一絲理智。
以前在上學的時候,長峰重樹學過華夏的文言文,對其中“以頭搶地爾”的描述非常不理解,但是現在他終於明白那是為什麽——人的情緒在某一方麵達到極致的時候,通常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
發泄似地哭泣了一陣,長峰重樹機械式地進行著日常工作——首先是電話答錄機,他需要知道自己沒在家的這段時間裏,有沒有人給他打過電話。
例如警方發現了什麽關於凶手的新的線索沒有。
“殺死繪摩姐的凶手是叫做伴崎敦也和菅野快兒的男生,他們是未成年人,受害者不止有繪摩姐一個人,他們的地址分別是……請把這件事通知給警察,這一切都是真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