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從監牢裏釋放出來,出來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國,就是歌革和瑪各,叫他們聚集爭戰。他們的人數多如海沙。他們上來遍滿了全地,圍住聖徒的營,與蒙愛的城。就有火從降下,燒滅了他們。那迷惑他們的魔鬼,被扔在硫磺的火湖裏,就是獸和假先知所在的地方。他們必晝夜受痛苦,直到永永遠遠。”
文若瀅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她有點信教,大約是因為太善良的原因吧。她會拉著離琛一起去教堂,那就是離琛唯一記得的一段話。
他能記下來,是因為恐懼。
曾經的魔鬼,一蘇醒就被滅亡。惡魔的結局是必然的死亡,無論是哪個世界,都是不變的歸宿。
他不知道那一瞬間的驚慌因何而來,眼前紛繁地湧過許多古老的畫麵,不知道是哪裏的宮殿,誰被釘在柱子上被審判,炫目的鮮血染遍了他象征著高貴的蠶絲做的袍子。
那個人被流放了,那個人被他所有的親人所有的子民拋棄,於是他誓要報複這個世界。
可是,報複還沒有開始,那個人就累了。因為他漸漸現,自己的確是個惡魔當他站在被火燒成一片廢墟的村落旁,突然地就痛哭起來。
那個人生來就是為了死亡,他所到之處,哀魂淒淒。那個人承載著一個偉大領袖的遺誌,那位領袖不甘心他的失敗。那是世上第一場盛大的角逐,最終迎來了炎黃子孫五千年的曆史。
那位領袖失敗了,他不甘心這一失敗失去的全下的命運,於是他留下他的血肉不滅,轉接到他選中的四個人身上,他將他的靈魂分散地寄存在那四個人身上。
那四個人是四位帝的後裔,其中一人接受了他的心髒,必須承受他所有的意誌。
那位領袖,名為蚩尤,那四人,則是上古四凶。
離琛恍恍惚惚地站著,混亂的記憶讓他無法理清,最後腦子裏什麽都抓不到。
“誰?”
一點風吹草動立刻驚動了他,離琛猛地抬頭,麵前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瘦弱單薄的少年。
少年生的眉清目秀的,單薄的沒有福氣,很像任思思。
離琛忽然反應過來,脫口問道:“你是任思思的哥哥?”
少年搖了搖頭,虛弱地笑笑,“不,我是她的記憶。”
離琛輕笑一聲,用此來掩蓋之前所有的迷惘,這一刻他又是那個自信張揚地人,“明白了,你是她幻想的哥哥。”
“是啊,用幻想和記憶真的造出了我。”任安行點頭,“她也不是全在騙你們,至少,她是真的能看到我。”
“真瘋狂啊。”
“你不也是?”
突然的一句話讓離琛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你什麽?”
“我是記憶體,自然,我也能看到別人的記憶。別人不記得那部分記憶我也能看到。”
“那你看到了什麽?”離琛揚揚眉毛。
“很多,”任安行了然地一笑,“你很矛盾,不得解脫,而你永遠也解脫不了。不過你比她好呢,至少你有可以等的東西。而她什麽都沒有,所以她隻能靠幻覺活著。”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