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無所謂的,名字之於他,無非一個代號而已。既無親人又無朋友,一片空白的他委實是不需要名字去記住什麽東西。
是在s-R被囚禁的日子。
黑暗浸染了每一寸空間,一人漠然地靠在冰冷的牆上。
那雙漆黑的眸子卻比這四周的環境還要幽深不明,深得仿佛是一團漩渦,像是能吸收外界一切的電磁輻射卻不會反射的黑體一樣,不管是什麽,好像他都能毫不痛苦地接收下來。
無動於衷了。
一身黑色的風衣沉在了黑暗中,它的邊邊角角因為經過爆炸而略有損毀,而在一片寂靜中卻不會顯狼狽。
空曠到極致的寂靜裏隻聽見他一下又一下沉滯的呼吸,這裏應該是隻剩下一具軀殼了。
黑暗中他睜眼看到的除了黑暗還是黑暗,而她曾問過他,春有飛花,冬有飛雪,你看過嗎?
他不話,不回答。
他除了能知道自己是個異類之外其它的絲毫不記得
看押他的人很怕他,因為任何藥物對他都不起作用。
他們想用他做實驗,他任由他們注射麻藥,卻毫無反應,那樣子仿佛在對他們:“我能來也能走,我能聽你們話也能殺了你們。”
所以他才被關到了最深處的牢房,囚門被加了一道又一道的鎖。
這樣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多久,他也沒有日子這個概念了,每分每秒的流逝都在黑暗中隱去了。
要麽是睜著眼睛,要麽是閉著眼睛,大腦麻木地偶爾穿插一些微弱地回憶,一遍遍地,漸漸就空了。
直到有一,他仿佛在睡夢中聽到了文若瀅的笑聲,倏然睜開眼睛。
咯咯咯的笑聲是從外麵傳來的,他的聽覺不同於普通人,再細微再遠的聲音他也能聽見。
那是一樣的輕靈歡快的笑聲。
他情不自禁地起身,順著聲音的來源走過去,毫無障礙地穿過了鐵門,一步步走出去。
他茫然著,隻想接近一點、再接近一點那聲音,恍惚間忘記了文若瀅已經死掉的事實。
等到他從地下實驗室走出來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那並不是她的笑聲。
那聲音更像一個孩子的,雖然跟她很像。
久違的光照在眼前,照得他本能地眯起了眼睛。
聲音好像是從樹上傳過來的,盡管他已經清醒了,卻還是不自覺地走到了那棵大樹下。
枝葉疏密間,瞥見一簇櫻桃紅的裙角,在團團的葉子間很亮目——原是一個女孩在樹上玩罷了。
失落、悵然著,他卻有點不想離開,好像是能在這孩子身上、這孩子笑聲身上找到什麽失去的東西一樣。
忽聽得驚叫一聲,離琛一仰頭,正見那女孩沒在樹上扶穩直接栽了下來。
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伸手穩穩地接住了穿著公主裙的女孩。
“啊——嚇死我了。”女孩拍了拍胸口,大大咧咧地抬頭,“謝謝你哦,大哥哥。”
女孩生得玉雪可愛的,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滴溜地轉著,看著就很討喜。是個美人胚子,這點是肯定的,看這樣子才七八歲的樣子,但已經夠引人注目了。
不知為何,就讓他有很親切的感覺,一種千山萬水之後終於找到了什麽的感覺。(未完待續。)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