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隻是……兒媳有難言之隱,實在是不能說啊!”
老太君深深看了她一眼,似是終於有了鬆動。
“既然你不願說,我也不為難你。”
柳氏聞言,心中不覺鬆了一口氣,但這口氣還沒徹底鬆下去,就聽到老太君不緊不慢地補了後半句。
“隻是,笳兒馬上要議親了,那些嫁妝,也該盡數交還給她。
那些鋪子既然已經賣出去便罷了,你按照市價把錢補回來給笳兒便是。
笳兒,如此你覺得如何?”
蘭清笳當然是從善如流地點頭,“一切都聽祖母的。”
柳氏卻是一口老血梗在喉嚨,麵色一下就變了。
“母,母親,兒媳上哪兒去找那麽多銀子?”
老太君語氣不冷不熱,“實在不行,便把風兒的聘禮,婉兒的嫁妝都拿來抵上便是。”
柳氏聞言大驚失色。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外就傳來了一道急切的驚呼,“休想!”
蘭清婉顧不得禮數,幾乎是疾步奔了進來,滿臉皆是驚駭。
她的身後,蘭振坤慢了兩步也隨之而來。
顯然,蘭振坤是蘭清婉叫來的。
蘭清婉急切道:“祖母,不可以!”
老太君淡淡掃向蘭清婉,“禮數都白學了?”
蘭清婉滿肚子的話全都被噎了回去,隻能與蘭振坤一道向老太君行禮問安。
行禮過後,蘭清婉還想再開口,但最後還是壓了下去,轉而一臉求助地望向蘭振坤。
蘭振坤方才也聽到了老太君說的話,因為上次的事,他雖然對柳氏生出了不滿,但是隔了那麽久,他又想起柳氏的好來。
而且,蘭清婉和蘭懷風也都是他一直都比較偏愛的兩個孩子,怎麽可能會為了蘭清笳把他們的聘禮和嫁妝都賠進去?
蘭振坤當即道:“母親,不妥。風兒是唯一嫡長子,他的聘禮豈可少了?若是太過寒酸,豈不是平白叫人看了我們蘭府的笑話?
婉兒亦是嫡女,必要的尊貴體麵也自然不能少,若全都給了笳兒,婉兒怎麽辦?”
蘭清婉聽到父親為自己說話,當即鬆了一口氣,麵上卻依舊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看著老太君。
“是啊祖母,難道祖母就隻疼姐姐,不疼我和哥哥了嗎?”
都是自己的孫輩,老太君也不想虧了誰,隻是,這件事不是疼誰不疼誰的問題,而是原則的問題。
老太君麵上沒有一絲鬆動的情緒,語氣平靜,“柳氏變賣了雲氏留下的嫁妝,便是相當於私自挪用了笳兒的嫁妝。
那麽大的一筆錢,不可能說算了就算了,總要給笳兒一個交代。
我方才已經讓她按照市價把銀子補給笳兒,她說她沒銀子,我這才提出把風兒和婉兒的那一份挪過來貼上。
笳兒不僅僅是你的嫡長女,更是玄機公子的弟子,她的嫁妝少了,豈不是也要被人看了笑話?
更何況,雲氏的那些嫁妝原本就是留給她的,我們誰都沒資格用。
都是自己的孩子,你總要一碗水端平,沒道理隻護著那兩個,讓笳兒吃那麽大的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