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一行也離開了皇宮,蕭闖綴在後頭,回頭望了一眼,這才收回目光,抬步跟上。
國師的麵色平靜,一路沉靜地出了宮,登上馬車。
詹隋立在馬車前,微微垂首恭敬站立。
國師朝他投來一記微涼的目光,“去我府上一趟。”
詹隋恭敬應下,背脊也微微繃直。
他知道,義父是要對自己興師問罪了。
自己最近的表現,實在是出了太多紕漏,便是他自己,都沒法自辯。
國師的車簾放下,詹隋這才輕輕噓了一口氣。
但轉頭,他瞥見立在身後的蕭闖,詹隋的怒火驟然轉移,朝他狠狠剜去一眼。
而蕭闖卻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八風不動的模樣,像是對詹隋的怒意不為所動,這讓詹隋心中更為火大。
但當著國師的麵,詹隋隻能把心中火氣盡數咽了回去。
明惠帝如此信賴倚重國師,自然給他禦賜了府邸。
他即便時常不在,但國師府的下人們卻不敢怠慢,整個府邸各處都打掃得幹幹淨淨,纖塵不染。
到了書房,國師當即就沉下了臉。
“你是怎麽回事?仙鶴為什麽延遲了那麽久才出現?”
詹隋的麵頰發燙,在外人麵前他或許是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但在國師麵前,詹隋根本不敢反駁,隻能訥訥認錯。
“是兒子辦事不利,沒把事情安排好,兒子回去之後,定好生追責,嚴懲不貸。”
他們的人在附近的高樓上蹲守,時機合適了,立馬就把仙鶴放出來。
類似的事,他們也沒少做,一回生二回熟,按理說已經做得十分得心應手了。
但誰都沒想到這次會平白出錯。
若是沒有那隻突然冒出來的海東青,國師那所謂“天降神鳥”的卜卦,最後都不知道該怎麽圓!
國師的麵色依舊陰沉,“最該嚴懲不貸的是你!你真是越來越沒用了,連兩隻仙鶴都抓不住,更被一隻海東青追著啄,簡直是丟盡顏麵!”
憶起那番情形,詹隋也覺得丟臉,臉上被抓出的抓痕也變得一陣火辣辣的,心中又羞又慚,訥訥不敢言。
國師沉沉歎了口氣,“若是彥清還在,定不會出這樣的紕漏。”
詹隋的麵色一僵,心中豁然升起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憋悶。
蕭彥清,這個名字,簡直是他平生最最不願聽到的名字。
即便他早已經死了,詹隋每次聽到,也依舊壓不住那股發自內心的排斥與抵觸。
他不肯承認,那些諸多負麵情緒中,最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比不上蕭彥清,方方麵麵,都比不上他。
詹隋勉強壓了壓心緒,露出了一抹有些僵硬的神色。
“兒子愚鈍,的確比不上彥清師兄。”
國師沉沉吐了一口氣,又抬手,揉了揉眉心。
今夜的事都已經發生了,再責罵也無濟於事。
雖然丟了一些人,但今夜發生了更多更加精彩的事,也沒人會記住詹隋的丟人。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