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若是對王歲晴見死不救,是不是有違自己所受的禮教?
許飛航的這番遲疑落在秦淮的眼裏,他都有些氣笑了。
此前嚴攸寧言語間偶爾提及,說許飛航此人旁的無甚大缺點,就是過於濫好人。
原本秦淮還沒有什麽直觀的體驗,但現在,他總算是領教到了什麽叫濫好人。
這人可真是半點不長教訓。
剛剛自己才警告敲打了他一番,轉頭他竟然又想當濫好人。
秦淮目光幽幽地朝他看去,眼神凜冽。
“許小公子,做人最主要的是要學會不多管閑事,若是一定要管的話,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究竟是否有那能力,許老爺熟讀四書五經,最是才學淵博,許小公子不會連這一點道理都不懂吧?”
許飛航聞言,原本臉上的遲疑動搖頓時一僵。
他還在原地愣怔,他的小廝就急忙出聲勸阻和提醒,“少爺,這事咱們管不著,也沒能力管,咱們就別蹚這趟渾水了,趕緊回去吧!”
小少爺什麽都好,就是這愛多管閑事的性子要不得!
見著什麽不平事他都想管一管,可是有些事卻不是他們能管的,沒必要管,也沒能力管。
許飛航一番掙紮,最終還是扭頭避開了王歲晴的目光,有些狼狽地閃躲著,最後,他被小廝半拖半拽地拉走了。
王歲晴見他如此,心中不覺生出一陣絕望,同時還生出一股深深的怨懟來。
他不幫自己!
到頭來,他也不過是個明哲保身之輩罷了!
她真正能靠的,就隻有她自己。
王歲晴的心中升起一股濃濃的怨恨。
就在侍衛要把王歲晴帶走,秦淮和蘭清笳要領著嚴攸寧回府之時,路的那頭忽的有一行人朝這邊行來。
對方人未至,聲卻已先到。
“這是有何事,這般熱鬧?”
秦淮本也沒在意,隻是那人聲音嘹亮,他這才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便叫他的腳步不覺頓住。
這下子,他倒是不好回府去了。
因為來人是個熟人,且,還算是個長輩。
那人看上去四五十左右的年紀,身量不高,卻大腹便便,整個人很是圓潤,臉上也笑眯眯的,像是一尊彌勒佛似的。
他乃是皇家宗親泰平郡王謝立新。
他乃是熙元帝祖母的娘家侄兒,這關係聽上去有點繞,按輩分捋一捋,熙元帝當喊他一聲表叔,所以,秦淮也稱他一聲表叔。
因為曆史遺留問題,秦家皇族人丁並不興旺,熙元帝的母族不顯,亦未有入仕為官者,他們一直安安分分地安居一隅。
這謝家,倒是成了宗親裏的獨苗苗了。
且這關係說遠也不遠,熙元帝對謝家自然也多了幾分看重,還給這位表叔封了個郡王之位。
得封郡王之後,他也依舊老實本分,並未因此就在相鄰間仗勢欺人,就全然做個逍遙閑散度日的閑人。
秦淮也是在春節他進京拜賀之時見過他。
現在,這位表叔突然出現在這裏,委實讓秦淮覺得有些詫異。
但詫異歸詫異,長輩來了,秦淮也不能當做沒看見,更不好將他拒之門外。
更主要是,表叔已經看到他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