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絕望地將眉筆一扔,抱住頭,突然想起餘纓曾經跟她說過的話。
她說:“禮服是死的,人才是活物,但很多人穿禮服的時候都把它太當一回事,總苛刻地要求身上每一寸都要跟禮服相配,妝容,發型,鞋子,手袋,甚至恨不得指甲的顏色都要配好,這麽一折騰之後,整個服服帖帖,精致到位,遠遠看著是好看,但總缺點靈動。知道為什麽嗎?因為過於精致的東西有時候往往透著傻氣…”
簡直醍醐灌頂。
連翹一下子就活了,拿了化妝棉,狠狠在上麵倒了一大把化妝水,對著鏡子開始卸底妝,卸眼妝,直到鏡子中出現一張活的臉……
約七點左右光井,Perry給她打了電話。
“餘小姐,馮總讓我過來接您!”
連翹最後一遍對著鏡子確認,確保萬無一失才拿了手袋出去。
那會兒正是月色初上時。
連翹踩著黑色綢麵的高跟鞋從大廳出來,款款走到Perry麵前,柔媚一笑:“久等了,又麻煩你。”
Perry一下子就看傻了。
那紅唇,那眼神,那身段…更迷人的是她的氣質,似水又似劍,柔中帶硬。
“Perry,Perry?”連翹見麵前的男人癡癡呆呆,將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問:“我們可以走了嗎?”
Perry這才回神,心尖一陣狂跳,趕緊錯亂躬身:“可以走了,馮總在車裏等您。”說完便急急帶路,心裏卻自責,好歹也在這圈子裏摸爬滾打這麽多年,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怎麽就如此失禮。
連翹走到停車場的時候,馮厲行正半倚在車身上抽煙。
遠遠見著連翹走過來,他臉上的神色漸漸鬆懈。
黑色帶鑽長裙,除了梳順的短發額側貼了一根黑羽毛飾品,她周身沒有佩戴任何首飾。
底妝也幾乎沒有化,隻簡單地刷了睫毛和眼線,將唇塗成豔紅色,然後用墨粉在右邊下眼瞼處點了顆淚痣。
為什麽要點淚痣?
因為連翹短發,整體氣質和五官過於立體大氣,但這條禮服卻是異常嫵媚,所以一顆淚痣給連翹添了幾分嬌柔,卻又可以隱隱透出她眼神中的野和媚。
“這樣,行不行?”她有些不確定地問馮厲行,畢竟從未有人幾乎裸妝地去參加如此盛大的晚宴。
馮厲行定定地看著她,半餉才勾起一抹笑。
連翹看不懂他這笑的意思。
“怎麽了?不行嗎?”
“你說呢?誰教你這樣?太聰明!”他當即埋下頭去,拇指捏住連翹的下巴,在她耳邊低語。
話中的讚許已經很明顯了,隻是連翹不大適應他的親昵,更何況Perry還在旁邊呢。
“謝謝,走吧。”她胡亂動了動,借此想錯開馮厲行的手。
他卻將她摁住,拇指又攀上她的唇翼。
她的唇形很好看,唇線深顯,豐潤有肉,隻是…
“隻是口紅塗得有些深。”
“那怎麽辦?我卸掉重來?”連翹急著要去開手袋,但馮厲行卻摁住她的肩膀。
“卸掉重畫多麻煩,我幫你。”遂低下頭去,含住她的唇,廝磨舔舐一番,簡直…這男人吻技太好,還帶著淡淡的煙絲味道,可連翹還有起碼的廉恥呢。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