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信不信無所謂,大人信不信亦無所謂,隻要如意坊的劉坊主,和那個草菅人命的蠢貨劉寶信了就行。
大人覺得,那兩人聽說此事,信是不信啊?”
“你,你!”
礦監伸著手,指著江夏,麵色煞白,手指顫抖,打理的極好的胡須都在抖動,顯然是急火攻心,氣得說不出話來。
那兩人信不信?
不重要的。
鳳山街七名管事和如意坊的五六十人慘死,算是一巴掌抽在如日中天的如意坊臉上,這事必須有個交代。
事情的真假,到這一步,已經不重要了。
隻要流言傳開,如意坊為了維持住聲威名望,礦監一家人,必死無疑。
更何況,小小鳳山街裏出了這麽大事,他這個礦監有監管之責,本就逃不開幹係。
“還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大人。”
江夏輕聲說了句。
礦監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他有心找人把眼前這悍匪拿下,送入鳳陽郡城上大刑來洗清自己的嫌疑。
但自己麾下根本無人可用。
就一個走路都搖晃的老仆,又哪裏是這個悍匪的對手?
髒水已潑到身上,真要鬧起來,鳳陽郡洪太守也不會為他一個微末小官,和如意坊鬥上一場,死定了。
已是死定了。
但眼前這人既然敢來,還把話說的如此清楚,肯定是早有計劃,也是有所圖謀。
礦監握緊拳頭,深吸了一口氣,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江夏,轉身便走入屋中,江夏也嗬嗬一笑,跟著走了進去。
房門在下一刻關上。
“大人放心,我也是迫不得己,才出此下策。”
江夏坐在房中椅子上,很坦然的說:
“隻要大人幫我一幫,定不會讓大人去死的,一家老小也能保全,就算事情不妙,走到最壞地步。
那七八個箱子裏的財貨,足夠大人帶著家人遠去他鄉,富貴一生。”
礦監陰沉著臉,不說話。
今日是天降橫禍。
他現在做什麽的心情都沒有了。
“七個管事死了,狗腿子也死了,鳳山街無人管理,亂的很,這會就該大人這個礦監出麵,穩定一下局勢。”
江夏站起身,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又給礦監倒了一杯。
他說:
“大人乃是朝廷官員,維持秩序,本就是大人應做之事,我麾下也有可用之人,能助大人安定民生。
大人都不需說話,隻需出麵即可。”
“瞞不住的。”
礦監低下頭,抱著臉,絕望的說:
“這麽大的事,瞞不住的,如意坊若遣人過來,你又有幾人能擋住?”
“我知道瞞不住,能拖一天是一天。”
江夏說:
“解局之策我也有,他們敢來,打退就是了。
反正是必死之局,大人不妨信我一信,就算天塌下來,第一個也是砸在我身上的。
你看,大人,除非你手眼通天,身後背景不懼如意坊報複,否則,咱們現在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便要互幫互助,死中求活。
我對如意坊了解不多,便想問一問大人,他們的底細,大人是官麵人,知道的秘辛,肯定比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更多。
這要打仗,若是不了解敵人,那就是取死之道,所以,大人莫要急,把你知道的,一樁樁,一件件,都告訴我。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大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