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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帝一番話,說得養壽堂中鴉雀無聲,一幹大人物全都冥思苦想,不知道皇甫彧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夏侯霸也是一時間,喜憂參半,委實難決。他喜的是初始帝當眾認慫,幾乎是等於直接投降了。可憂的是,自己還沒發力呢,他怎麽就投降了呢?該不會有什麽圈套等著自己往裏鑽吧?
所以是該順水推舟,幹脆接下來,還是婉言拒絕掉,不受初始帝的誘惑,老太師實在無法判斷。
他隻覺一顆心砰砰直跳,就連當年報恩寺之變時,都沒這麽猶豫過。
好一會兒,夏侯霸才意識到,滿屋子人都在等自己表態呢。再看看牆上那副大大的壽字,他又想起來,今天可是裴邱的壽辰,不管怎樣,都不該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
但夏侯霸自己也沒意識到,其實他已經中了初始帝的迷魂計。果然,隻見老太師神色稍霽,哈哈大笑著打破堂中的沉默道:“今天是定國公的壽辰,怎麽扯到老夫身上了?”說著他看一眼裴邱,假模假樣的勸道:既然陛下開了金口,又逢老太尉的壽辰,我看你就別推辭了。”
“是啊,太師都發話了,老壽星這下總沒托詞了吧?”初始帝也笑容可掬的附和道。
裴邱這才惶恐的俯身謝恩,卻隻覺像吃了隻蒼蠅一般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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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帝又向夏侯霸和幾位國公敬了杯酒,便擺駕回宮去了。自始至終,他都沒吃過裴家一口菜,沒喝過裴家一口酒……
皇帝一走,壽宴這才真正開始,就連養壽堂裏的巨頭們,也感覺自在多了。
一幫老頭便輪著給裴邱敬起酒來,夏侯霸先和裴邱喝完一杯,就坐在那裏怔怔出神,渾忘了自己曾信誓旦旦要罰崔晏三杯的事兒。
他不找崔晏,崔晏卻不能視他於無物。等到敬完了裴邱,崔晏便硬著頭皮,端酒爵到夏侯霸麵前,嘿然笑道:“太師,老哥我給你賠罪了。”
“哦……”夏侯霸一愣怔,才明白是崔晏來向自己賠罪,他和崔晏重重碰了一杯。
滿飲之後,夏侯霸卻不放崔晏離開,拉著他半真半假的責問道:“老哥兒,你是不是有點過了?為了孫子輩的那點破事,就真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來了?”
崔晏心說,是我跟你不相往來?還是你整天擠兌我啊?但老令君心裏跟明鏡似的,他知道夏侯霸已經著了初始帝的道,開始以大塚宰自居起來,自然要改變對自己的態度了。
但崔晏既然打定主意作壁上觀,自然不會點破這一層,隻揣著明白看他的好戲。
“哎呀,不是怕太師在氣頭上,拿大棒子敲我嗎?”他也不跟夏侯霸爭競,到底是誰不理誰,隻是一臉苦笑的服軟道。
“胡說。”夏侯霸兩眼一瞪,佯怒道:“我敲誰也不會敲你啊,咱們從小玩到大,什麽時候對你說過一句重話?”
“是是,那是我想多了。”崔晏點點頭,又自罰一杯,看著夏侯霸道:“這下消氣了吧?”
“嗯……”夏侯霸裝模作樣的一捋胡子,板著臉道:“還差一杯。”
“哈哈哈,你算的還真清楚。”崔晏和夏侯霸一起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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