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小子,記仇的很嘛。”初始帝聞言不禁失笑。
龍門事件後,他曾與裴都和陸信分別談過話,希望他們要顧全大局,不要自相殘殺。初始帝對兩人的態度十分滿意,尤其是陸信,表示這次可以不再追究,讓事態沒有惡化下去。
現在陸雲提出要去太平城,在初始帝看來,自然是陸閥不放心裴閥,要給自己加個保險。這在初始帝看來是無可厚非的自保之舉。當然,如果真如陸雲所言,能將太平道收為己用,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他早就受夠了天師道的頤指氣使,巴不得有人能和他們分庭抗禮呢。
“那就準你所奏,但一定要注意保密,切不可讓天師道聽到什麽風聲。”初始帝不放心的叮囑道:“不然可就麻煩了。”
“為臣知道分寸。”陸雲沉聲應下。君臣又仔細推敲了一番,接下來這段時間,可能出現的變數,待到初始帝心中有底了,陸雲才告退出來。
回家後,又和陸向和陸瑛好一個解釋,才讓兩人相信他有公幹要離京兩月,並無任何危險。爺爺和阿姐這才放心讓他走人。
。
兩天後,陸雲混在商家北行的隊伍中,悄悄出了洛都城。
此時,陸雲頭戴折角皂巾,身穿青色儒衫,一副遊學書生的打扮,身邊跟著個背著竹書箱的總角書童,混在商隊中並不顯眼。
世道不太平,出遠門的人們跟商隊同行自然安全得多,陸雲就看到同行的隊伍中,有好幾個跟自己一樣打扮的書生。
一行人走到傍晌,已經出城十幾裏了,毒辣辣的日頭烤的道旁草木蜷曲,商隊的牲口直吐舌頭。
商隊頭領見狀,便吆喝一聲道:“到前頭林子裏歇腳,等過午暑氣消退些再趕路。”
夥計們早就熱得滿身臭汗,聞命如蒙大赦,馬上驅趕著牲口進了樹林,尋找濃蔭乘涼。
跟著商隊的旅人們也隻好一起進了林子,各尋去處喝水吃幹糧,自不消提。
陸雲也和那書童,尋了處僻靜的陰涼,坐下來歇腳。
書童一屁股坐在地上,將背上偌大的書箱接下來,伸手就去摸裏頭的酒葫蘆。
他自然是皇甫照所扮的了,這一路上為了不讓人生疑,皇甫照一口酒都沒撈著喝,肚裏的酒蟲早就造反了。
陸雲白他一眼道:“出來時咱可說好的,天黑了才能喝酒。”
“哎呀,乖孫……哦不,少爺。”皇甫照苦著臉道:“我這又熱又渴的,哪還能忍得住啊?”
“這就先忍不住了?你還是回洛都去吧,竹林裏又涼快,又沒人限製你吃酒。”陸雲卻板著張臉,他可是知道這廝喝完酒便會呼呼大睡,難道要自己背著他趕路不成?
“不喝就不喝唄。”皇甫照苦著個臉收回了手,鬱悶的嘟囔道:“老子出來是為了放鬆的,還要受你個小兔崽子管。”
“你說什麽?”陸雲板下臉道:“不是說不放心我,為了保護我才非要跟著出來的嗎?”
“嘿嘿,都有都有,兩方麵原因嘛。”皇甫照還真怕陸雲讓自己回去,他都在小竹林憋了十年了,好容易有機會出來透透氣,說什麽也不願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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