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直眼珠兒轉轉,心虛道:“隻是警示二弟幾句,那啥……”
“警示?”
盧氏眼睛都豎起來了,怒叱道:“用得著你警示?你身為兄長,在幼弟有難之時自當挺身而出,可是你呢?躲在家中毫不過問,二郎被大理寺收押,三郎被刑部緝拿,最後還要依靠你兩個弟妹前去將人撈出來,婦道人家拋頭露麵也就罷了,還得在刑部大堂之上撒潑!人家將女兒嫁到我們房家,是要我房家當牛做馬的使喚嗎?你這樣一個兄長,還有什麽資格教訓兄弟?”
盧氏越說越來氣,手掌將桌子拍得“砰砰”響,言辭激烈。
她是個剛烈的性子,一輩子最是好強!
可是偏偏生了這麽一個迂腐懦弱的兒子出來,如何能不痛心疾首、失望透頂?
一屋子人全都嚇得站了起來,聆聽盧氏發飆……
房遺直麵色慘白,戰戰兢兢,一句話都不敢說。
杜氏眼圈兒微紅,甚是難堪。她也覺得房遺直迂腐,性情又懦弱,隻是好歹也是房家長子,在一眾兄弟姊妹麵前被盧氏這般訓斥,顏麵何存?
誰都不敢吱聲。
房俊苦笑一聲,他尚不知家中曾經發生何事,隻是依照母親這個時候的怒火來看,定是對大兄失望至極才會表現得如此強烈。
房俊趕緊對房遺則和房秀珠使了個眼色。
這二人皆是鬼靈精,頓時領悟,趁著盧氏喘息的間歇對著房俊施禮道:“弟弟(妹妹)給二兄施禮。”
房俊說道:“一家人,何須如此?為兄性子有時粗疏一些,難免對弟弟妹妹們照顧不當,有所疏漏,還望弟弟妹妹不要在意。吾等一母同胞,血脈相連,自當互敬互愛相互幫扶,若是二兄又是說話重了一些,囉嗦一些,爾等不要心存埋怨,當知二兄愛護爾等之心堅韌不拔、永不褪色,便如同大兄對我一般。”
“弟弟(妹妹)領會,請二兄放心便是。”
房遺則和房秀珠齊聲說道。
盧氏一肚子火氣隻得恨恨的咽了回去,瞪了房俊一眼。
你們兄友弟恭,拐彎抹角的維護大兄,感情就我是個惡人?
盧氏忿忿起身道:“翅膀都硬了,不聽老娘的嘮叨了是吧?懶得理你們!”
一甩袖子,轉身進了後堂。
未幾,便聽到“砰”的一聲輕響,有瓷器墜落於地的聲音。
接著便是房玄齡的怒吼:“你這是發什麽邪火,與我這茶壺何幹?這可是蜀中大邑窯的極品白瓷……”
然後聲音便在盧氏的怒斥當中淹沒。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