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訥訥不能言。
這事兒他當然知道,可是一則自己不願意求房俊,再則也是長孫無忌說不如雇傭民間船隻,隻不過多花費一些錢而已。
但這話他哪裏敢說出來?說出來豈不愈發說明長孫無忌別有用心……
房俊繼續追問:“那麽敢問殿下,殿下是認為皇家水師不足以完成這次運輸任務,還是說下官會拒絕皇家水師為兵部運輸這些軍械?”
李治還是不能言語,他都快要憋瘋了。
眾所周知,房俊這廝雖然是個棒槌,但是政務之上卻極為靠譜,胸襟也很是寬廣,豈能因為自己兵部尚書的職務被剝奪,便放任著這麽一大批軍械不管,坐實遼東大軍因而影響了整個冬天的備戰?
就算他李治擔心這個,可怎麽能說出來?那也太過小人了。
長孫無忌眼看著李治被咄咄緊逼,心神已經慌亂,連忙喝問道:“你到底要說什麽?何以對殿下這般無禮!”
房俊冷笑道:“下官要說的是,蠱惑晉王入主兵部的是你,放著皇家水師數千條戰船不用卻偏要自己去民間收集船隻的人也是你,軍械失竊之後非但沒有第一時間追緝下落,反而教導晉王推卸責任的還是你!若說你不是別有居心,誰信?”
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瞪視著長孫無忌,喝問道:“給大家說說,你趙國公到底意欲何為?”
長孫無忌怒道:“簡直血口噴人!紅口白牙強詞奪理,絲毫證據沒有,就敢如此汙蔑一位朝廷大臣,誰給你的膽子?”
房俊頷首道:“趙國公說的沒錯,所有沒有證據的彈劾,都是耍流氓。先前你趙國公彈劾下官,毫無證據就可以耍流氓,如今下官彈劾於你,就得證據確鑿才能說話是吧?沒問題,下官一身正氣,不與你這等‘陰人’計較。”
長孫無忌氣得渾身哆嗦,怒叱道:“放肆!”
房俊冷笑道:“放肆不放肆,不是你說了算的。不過既然趙國公要證據,那麽下官給你證據就是……”
說到這裏,他轉向李二陛下,一揖及地,恭聲道:“懇請陛下降至,命京兆府與刑部聯合搜查趙國公之府邸,以及其名下所屬之一切宅院、房舍!”
長孫無忌前一刻還怒火填膺,聽聞此言,卻瞬間一股寒氣襲上脊梁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娘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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