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一來,柴哲威豈敢有悖逆之舉?
然而李承乾卻搖頭道:“這如何使得?柴哲威乃是國之勳戚,統兵大將,‘百騎司’暗中監視可以,可孤若是在未有一絲一毫不臣之舉的情況下明火執仗的懷疑柴哲威,讓其他大臣們怎麽想?見到孤的猜疑之心這般重,誰還會踏踏實實的給朝廷辦事?此事斷然不可。”
李君羨隻得作罷。
他明白李承乾的意思,“天下人可以負我,但我絕不能先負天下人”,誠然這對於臣子來說會安心許多,然而卻過於迂腐。
太子殿下之前敏感多疑、偏執狂悖,如今漸漸坐穩了儲君之位,心性穩定下來,卻有著往“濫好人”方向發展之趨勢……
幾年之前的太子與眼下的太子相差實在太大,堪稱兩個極端,李君羨也不知這到底如何評價。
對於臣下來說,一個心慈麵軟、寬厚仁恕的君主自然是無上之福音,平素犯些小錯亦能予以寬諒,絕非在那等刻薄寡恩之君麵前“伴君如伴虎”之惶然驚懼。
可是對於帝國來說,魄力不足之君主自然難以承擔開拓進取之重任,就隻能依靠臣子賢良,極易大權旁落……
李承乾沉聲道:“總之,無論長安城內有任何風吹草動,孤都要第一時間掌握。至此緊要之時,還望將軍竭盡全力,勿要辜負父皇與孤之期望信重,剪除奸佞,扶保社稷!”
“喏!”
李君羨俯首領命,起身之後退了三步,才轉身大步走出殿外。
待到李君羨走後,李承乾對肅立一側的內侍道:“即刻派人去請衛國公前來,孤有要事詳詢。”
“喏。”
內侍急忙走出,派人前往衛國公府傳令。
最近衛國公正負責書院學子軍訓、東宮六率整訓,忙得焦頭爛額,身子骨有些守不住,故而太子特意下令,準其夜晚回府邸休息,且各處門禁對其一律開放。
太子妃蘇氏自後殿款款走出,手裏捧著一盞熱茶,上前幾步放在李承乾身側的茶幾上,柔美的麵容滿是擔憂:“妾身本不該過問政事,可是這城裏宮裏忽然之間便流言四起,就連這興慶宮的內侍宮女亦是人心惶惶……卻不知父皇當真受了傷,還是賊子散布流言?”
李承乾平素性子軟弱,遇事往往自亂分寸,今次倒是表現良好,顯得很是鎮定,笑著拍拍太子妃蘇氏雪白的柔夷,寬慰道:“父皇受傷是真,但絕非傳言那般嚴重,不過是高句麗的細作隱藏在長安城內,趁機誇大其詞擾亂人心而已,愛妃毋須擔憂。”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