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塗看完,黑臉說道:“爹,原來這四州經略府就是那個滅了梁山的鄭相公的衙門,如此可不好糊弄了。”
曾密聽言,一臉不忿接話道:“這鄭相公不過就是想多要一些錢糧而已,有什麽不好糊弄的,大哥想多了。”
曾弄卻是個明白人,皺眉說道:“此事便如你大哥所說,可不好糊弄了,你道莊外那些官差為何挑了我曾頭市?便是我曾頭市家大業大,方園百裏無人能及,此番隻怕不是一些錢糧的事情,你們看那個年紀輕輕的知府,來此哪裏有一個好臉色,如此隻怕就是要我曾家把曆年偷漏的田賦補足才會罷休,否則哪裏需要帶如此多的軍漢?便是派個下官走一趟的事情,這李知府哪裏需要幾百裏親自到鄆州來?”
曾弄話語說完,還在長籲短歎,卻是心中知道,這麽多年的田賦真要算起來,哪裏是一星半點。卻是曾家隻怕也沒有這麽多現銀。
曾塗聽言大急,忙又問道:“爹,我曾家實際有田地三萬七千餘畝,每年交糧不過一萬三千畝,如此去補,哪裏補得起啊。。。”
一萬三千畝的數目,便是大約五十年前朝廷清查的田冊數目,也是神宗熙寧二年,王安石變法之時全國普查之數。當初這曾家田冊之數與實際田畝之數應該相差不大。五十年後,卻是這曾家竟然就有了三萬七千餘畝,五十年左右翻了接近三倍。能有如此擴張的速度,偷漏田賦便是主要手段之一。
卻是也有一個細思極恐的道理,曾弄這一支五十年來擴張了多少田地,便是這曾頭市附近的居民百姓變賣了多少田地。至於這土地兼並的手段,自然是軟硬皆有,其中血淚隻怕也是不少。
曾密一聽,氣呼呼接道:“他鄭相公也不能把人往死裏去逼,我等不從,他還敢強取豪奪不成,明日管得那個知府如何說,便是個不依就是,且看這個年輕知府還能把我等皆下了大獄問罪不成?”
曾密顯然是在這曾頭市一畝三分地上囂張慣了,話語之間皆是江湖耍賴的態度與手段。
曾弄也不多言,轉念隻道:“趕緊去庫房之中取二十萬貫出來,今夜送到莊外去再說。”
此時曾弄唯有先如此,若是莊外那個知府把這錢收了,那就是萬幸。若是這知府不收錢,麻煩就大了。本來曾弄準備送給三五萬貫表示一下,也是一筆不菲的錢財,此時開口已然就是二十萬貫了。
曾家這等大地主,大世族。當真比縣衙、府衙都要富庶,隻因這曾頭市,三四萬人的聚居之地,不論田地還是街邊商鋪,大多都是曾家的產業,曾頭市其餘人大部分百姓也隻是依附著曾弄一家討生活。
其實還有一個地方大概也是如此,便是這三不管的獨龍崗,祝扈李三家,與這曾家的模式也差不多。卻是獨龍崗上有一點不同,便是獨龍崗本是管外之地,三家帶領族人開荒而得勢,便少了其中許多擴張的黑暗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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