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詔獄裏,同樣有一場硬仗要打。
詔獄的大堂燈火通明,大堂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個托盤,上頭放著一個鐲子,雖然已經碎成幾截,但依然可以看出碎裂前這鐲子的價值。
三司長官高坐在上首,高卓則在一旁坐著,冷眼旁觀下首跪著的蘇成。
原本押解了兩個人,除了蘇成外,還有個陸炘。
但等京兆尹的人派了人過來,給三司長官看了備案之後,陸炘便被放了。
即便高卓冷著臉,不許放過相關的任何人,但因陸炘乃是敬國公世子,況且那備案證據確鑿,表明這鐲子早就報了失竊。並不能讓蘇成那樣被關押進來。
蘇成再怎麽是陳家的女婿,跟陸炘比起來,到底根基淺薄。
“怎麽樣?蘇大人……”
刑部尚書看著麵色沉沉的蘇成,喝了一句。
他指著正堂正中央的鐲子,這鐲子正是從敬國公府流傳出去的那一副。
而鐲子流向,幾經打聽便指向了蘇府。
這也是三司費盡心思派人緝拿蘇成的緣故。
“都是同僚,本官也不為難你,該交代的便盡快交代了吧,免得本官上大刑!”
蘇成抬頭看著刑部尚書,整個人顯得理直氣壯,半點也不氣弱。
“僅憑一副碎裂的鐲子,大人便要臣交代,臣要交代什麽?怎麽交代?”
刑部尚書早料到他會辯解,倒也不生氣,而是道:“自然是交代著鐲子如何從你府上流傳到南豐館去的……這鐲子可是從殺死四殿下的凶手身上拿到的,有人證實,不久前看到蘇夫人隨身帶過這副鐲子。”
聞言蘇成似乎覺得可笑,冷冷哼了一句,才道:“大人這是什麽意思?這鐲子歸根結底還是陸家的東西,大人不差陸家,放走了陸家大郎,放著這麽重要的人不找,反倒找到了臣頭上,是看臣人微言輕,這才故意欺壓汙蔑嗎?”
“你……”
欺壓汙蔑。
這罪名若認真起來,那可大了去了。
刑部尚書的好脾氣消失殆盡,道:“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蘇成更加氣定神閑,笑道:“大人可不要忘了董尚德,前人之薦後人之師。”
倒是個硬骨頭!
這時候,一直未曾發聲的高卓冷笑起來,道:“大人盡管審,有老夫在此坐鎮,出了事自有老夫承擔。”
這話一出,三司三位長官反倒猶豫起來。
高卓餘威雖在,但隻要太子還有翻身的機會,高卓就離死不遠了。
他們也聽太子被禁的消息了,可是對惠崇帝來,眼下太子成了唯一選擇,其他皇子大多不成器,四皇子又一命嗚呼,惠崇帝便是再氣,也不過生氣這一陣子罷了。
不過,要如何跟高卓,反倒成了個問題。
蘇成可沒有這些顧忌。
他看著高卓,笑道:“高閣老好大的口氣!承擔?試問閣老拿什麽承擔?未明罪狀隨意毆打朝廷命官乃是大罪,臣雖身陷囹圄,身上的五品官身卻還在,隻要向聖上進言一句,憑您如今的地位,真能承擔的了嗎?”
罷,蘇成勾唇一笑,滿眼的嘲笑。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