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再怎麽受唾棄他還是堅定立場,即便再讓他做一次抉擇,他還是會選擇默默看她走。
他告白又怎麽樣,求著她別走又怎麽樣,他早就沒有什麽能留得下她的,她要走他唯有目送。
傅老爺子站起來,俯視他,一臉幽怨,“她明天的飛機。”
傅堯愣了一下,繼而麵無表情地點點頭。
他這自暴自棄的態度讓老頭子惱火,氣得趕緊走人,眼不見心不煩。
大堂通亮,他坐著一動不動,久久盯著棋盤,默默記下所有布局,他也不知道這樣做能有什麽意義。
有關於她的,他都悄悄放在心上,而她,有關於他的隻字不提,這算不算一種默契。
又正如爺爺所說的,他不明白她的想法,而她何嚐了解他所想所思,這又算不算另一種默契。
而就是這些該死的默契,讓他們離得越來越遠。
身在其中身不由己的時候他迫切渴望自由,直到她揮一揮衣袖揚長而去時,他才知道自己早已對她甘之如飴。
不是太早就是太晚,沒有人教他如何正確去愛。
晚上十點,沈且意開始連夜收拾行李。
她以為要帶的東西不多,等真正收拾起來,雜七雜八的東西堆在一起,還是裝滿了兩個行李箱。
把衣櫃裏剩餘的衣物分季分類收拾幹淨,她坐下來靠著床尾,慢慢揉腰緩解酸痛。
手機擱在一旁放著舒緩的輕音樂,卻越聽越煩躁,伸手關掉。
眼睛瞟到擺在後頭的西裝外套。
還是她醉酒那晚,他落下來的。
不知道怎麽的,外套就這樣被他遺忘在床邊。
沈且意第二天手洗好,熨燙整齊,疊起來裝好要寄給他,但神使鬼差的,她又拿出來,掛在衣櫥最角落裏。
閉上眼睛,伸手一個動作,一件外套,所有的細節都會想起他。
沈且意連自我麻痹的動力都沒了,就這樣縱容自己深深陷在裏頭。
垂頭喪氣地洗漱好,她鑽進被窩裏。
裹好被子滾來滾去,強迫自己趕緊入睡,卻適得其反。
最後她瞥見床頭上一家三口的合照,伸手拿過來抱在懷裏,過了一會兒,又舉起來輕輕撫摸。
她的媽媽是個江南美人,特有的一種煙雨縹緲隨遇而安的氣質。
沈父深愛她,把她慣出了一身公主病,但是看似柔弱的人卻比任何人都堅強。
沈父出事最初,是她強忍淚水主持大局,直至做完所有能做的,最後逃不過徹底陷入抑鬱。
過去了那麽久,一想起來還是會落淚,沈且意生怕成為不了媽媽所期待的那種人。
堅強而勇敢,獨立且快樂。
越長大越覺得想要真正做到真的很困難。
如今她踏出了第一步,遠離感情的困擾,但心也被剮得不完整了,甚至越來越空。
當昨天知道沈家別墅是被傅堯收購的那一刻,她逃了一路,還是忍不住停在空曠無人的路邊嚎啕大哭。
曾經是她的天真打敗了她自己,現在卻又被他的天真所打敗。
房子買回來了又怎麽樣,還是換不回她的父母,更加換不回他與她的婚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