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遨這動作來的實在是太過突然,完了眉眼不動,就好像剛剛動腳踹人的,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一般,隻冷言道:
“容我提醒一句,這匕首所用的,乃是銀絲玄鐵,而這種玄鐵,隻有西岐的極寒之地才有。再或者,是歸慎親王府的封地所有?”
不徐不疾,語氣微涼,短短幾句話,卻讓那容良臉色登時大變。
下意識地就想張嘴辯解點兒什麽,可惜對上冷君遨銳利的目光,眼底所有的急切都像是一瞬間被堵住了一般,再也吐不出來。
膠著許久,最終像是失去了抵抗的力氣,一個頭深深地磕在地上,半天都沒抬起來。
“貴人……英明。”
慎親王府?
聽起來……好像挺厲害的樣子?
總算是問出點兒有用的信息,果然還是冷君遨出手管用。
趙婉兮眼珠一轉,若有所思。
“如此說來,你是那什麽慎親王府的人?此前在滄州假冒,也是受你家主子所指示?而且看你這模樣,怕八成也幕僚吧?”
“你怎麽知道?!”
不知被趙婉兮說中了哪一點,容良突然抬頭,滿臉的驚訝。
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這話容易讓人誤會,又趕緊描補道:“在下,的確是幕僚沒錯,不過前去滄州一事,主上原意並非為惡,而是為了相幫貴人與夫人。”
“幫我們?”
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古怪呢?
“幫我們在我身上捅一刀?”
畢竟突然反目動手那會兒,可真瞧不出來他是友軍來著。
“不如你倒是先來說說,這無親無故沒有緣由的,你家主子為何想到,要幫著我們了?”
西岐跟南麟的關係,本就微妙。
尤其是從歐陽華菁一事兒開始,因為歐陽長洛身死而前來問責,攝政王歐陽晟乾的別有用心,逐月反叛,再到東江水患,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司馬昭之心,就差直接擱在明麵上攤開來講了。
結果現在一個西岐親王的幕僚竟然說,他家主子在幫他們?
逗人玩呢?
跟冷君遨身邊幾個左膀右臂一樣,顯然這容良對自家主子的崇拜,也到了一定程度。
此前被一再逼問戳破,還有點兒底氣不足的心虛,這會兒一見趙婉兮如此這般地懷疑,一下子就要炸。
掙紮了一下沒掙紮著站起來,幹脆就十分賣力地挺直了腰杆,態度凜然。
“夫人不該如此言語,主上最是深明大義,高瞻遠矚。雖他所謀非凡,並非我等可以揣測,可要相幫貴人與夫人一事卻是實實在在明明白白的,無需懷疑!”
“便是無需懷疑,也該有個能說服人的合理理由才是。”
“這個……”
雖然語塞,容良的態度中的不卑不亢,倒是沒有半點退縮。
“夫人所言極是,這天底下本就沒有免費的膳食,當看所與所求是值與不值而已。隻是這個所求,也並非是在下區區一介幕僚此刻便能亂言的,待到有一日主上親臨,隻會跟貴人夫人奏明!”
不愧是當幕僚的,這話說的,可真是好聽的很。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