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歡就躲在酒店不遠處的綠化叢裏,看著連心那輛車緩緩的開過去,抱著膝蓋坐在草地上,無聲的哭泣,淚水迷蒙了雙眼。
她不想出去,誰都不想見,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蔫了,徹底蔫了……跟霜大的柿子一樣蔫頭耷腦,一點精神氣都沒有。
低垂著眼瞼,濃密纖長的眼睫毛被淚水浸潤的濕漉漉的,一縷一縷,梨花帶雨的小模樣,實在讓人心疼。
連心的車過去之後,不一會,就有大隊車輛呼嘯而至。
那都是清一色的特種部隊用車,不用說,那是擇木帶領著部隊弟兄殺到了。
酒店前的廣場一片嘈雜,車燈閃爍,躲在綠化叢內的謹歡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她還聽到了龍景天暴躁粗獷的低吼……
他吼什麽呢,出軌的是他,還吼個屁!
至於說了什麽,她不想聽,把耳朵捂住,自動把這些聲音隔離。
她不想聽到他的聲音,哪怕聽到一絲絲一毫毫,那聲音就如同銳利的刀鋒,殘忍的鑽到身體裏去,將鮮活的心髒片片淩遲。
幾個小時前還在到處找她,要帶她回家,為什麽這麽快,就會和別的女人糾纏在一起。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痛苦的低問,痛苦的回想,沒有一點頭緒。
她不願相信,卻不得不信。
嘈雜聲持續了好一陣,那些車輛呼嘯而去,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謹歡抱著雙肩,瑟縮著身子,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獨自躲在陰暗的角落裏舔舐傷口。
淚水已經把膝蓋上的布料濕透,涼涼的,沁透肌膚,冷可透骨。
十二月份了,冬天來了。
她人生的冬天,來得如此淩厲,又如此突然。
這樣也好,正好應了龍老爺子的勸說,無牽無掛的離開龍景天,還天下一個太平,還趙家言家太平,還所有人太平。
謹歡苦笑著,黑漆漆的雙瞳幽暗裏閃著傷痛的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得夜越來越深,靜悄悄的,燈光闌珊,人煙卻越來越稀少,隻有少量的出租車停靠在路邊。
緩緩站起來,謹歡從綠化叢裏鑽出去,神情冷漠而狼狽。
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
坐的太久了,腿腳發麻,血液流通不暢所致。
昏黃的燈光下,小小的人兒形單影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步入沉沉夜色。
不遠處,身材昕長的男人目送她離開,星眸裏滲透出一抹淡淡的憂鬱。
無論穿著,還是氣質,他都屬於出類拔萃的人物,足以令人高高仰望,與眾不同的是,他戴著黑色麵具,大半個臉頰,都被麵具遮蓋起來。
他鑽入黑色的蘭博基尼,不緊不慢的跟著那小小的人兒,有幾次忍不住想衝過去把她掠過來塞入車內,因為那人影,燈光下顯得如此單薄,讓他心裏揪痛。
可是他忍住了,強壓著心裏的悸動一直跟著。
因為他知道,現在還不到時候。
謹歡沒有發現後麵有車子跟著,於她而言,現在一切都是空洞的,茫然的,所有事物和人物,都拋在身後融成蒼白可笑的背景……
它們在嘲笑她,譏諷的眼神,隨時都準備把她吞噬。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