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茉莉忽然找簡艾道別,說她要去申城工作了,當然,是在千度灰。
簡艾嚇傻:“我看你悄無聲息,以為你死了這條心,多可惜呀,你在天都打拚好幾年,現在換地方,等於連根拔起。”
“有什麽可惜的?樹挪死,人挪活。千度灰的HR給我很好的條件,還有租房補貼。多謝你呀,我知道一部分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簡艾尷尬,舉起雙手澄清:“不不不,我就是傳個話而已,你千萬別謝我。”
黃茉莉擁抱簡艾:“你會祝福我吧,我一定會在申城闖出一番事業的。現在隻是經理助理,不過呢,說不定下次見麵,我就是高級公關經理,或是創意總監啦!”
“那當然,你一定會出人頭地!你呀,怎麽不早點說,我都沒準備禮物給你。”
“別送我禮物,搞得太感傷,我就一個箱子一個包,別的家夥全扔了,我那些破爛配不上你,都送朋友了。隻有這個包還有點意思,是我在澳洲讀書時從一家二手店淘的,是60年代的Vintage香奈兒2.55鏈條包,我一直舍不得背,留給你做紀念吧。”
簡艾雙手接過用棉紙包著的香奈兒,鼻子一酸,說不出話來。
“我會去申城看你的。”
“肯定有機會,我也會到天都出差的。”
告別在即,簡艾才回過神來,問:“那你跟張巍巍呢?異地戀很辛苦呀。”
“感情的事不能勉強,自生自滅吧。”黃茉莉笑笑,很灑脫。
簡艾心裏有點明白了。
隔兩天,她去和平大飯店找張巍巍,借口是冠冕堂皇的,要請教一些MBA課程上的疑問,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老遠就在一群員工裏看見鶴立雞群的張巍巍,高個的男人大多有點駝背,張巍巍卻站得筆直,仿佛頭頂有根線吊著,儀態挺拔,風度翩翩。
秋涼了,他穿格子呢毛料西服,戴金表,很有些英倫紳士風範。
心有靈犀一般,他遠遠地就察覺了有炙熱眼神落在臉上的溫度,轉頭,瞧見簡艾,微微一笑,朝她招手。
她會意,先坐電梯到他辦公室等著。過一會兒張巍巍就上樓了,看她盤腿坐在門口地毯上看書,笑著揉她短發。
“我叫人給你一張門卡,讓你隨時可以進來,你也是老板,卻連個辦公室都沒有,是我疏忽了。”
簡艾站起來,拍拍牛仔褲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笑說:“我不要你的門卡,瓜田李下的,別人會說閑話。”
“哪來那麽多無聊的別人?我手下的人,都是做事的,沒人有空嚼舌根。”
“那是那是,張經理教育得好!”
“少貧嘴,今天找我有什麽事?”
簡艾忙掏出教材,翻開,裏麵密圈密點,都是筆記和批注。這門課是外教上的,用原版教材,簡艾的英語水平馬馬虎虎,又荒廢了兩年沒,聽得半懂不懂,看得頭皮發麻。
“喲,你還蠻認真的,來,我再給你講一遍。”
這一講,就講了一個小時,簡艾覺得張巍巍的水平可比那外教高得多,深入淺出,直中要害。真正有大智慧的人,能夠把複雜的事物簡單化。而故弄玄虛的,往往是半灌水的江湖騙子。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