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庫人法師隨便找了個方向就衝了出去,既然決定了要離開,就把最後一絲軟弱扔掉吧。
“嘩啦~嘩啦”
肮髒的海水充滿了汙穢,這是墨綠色的海洋,這片大海裏除了海拉的扭曲生物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生物能夠存活,但當踉踉蹌蹌的哈維抱著安度因撲上了那張漂浮在海麵上的爛木板的時候,他們卻贏得了暫時活命的機會。
大海上的霧氣依舊存在,但稀薄很多,雖然還是腐蝕血肉一樣生疼,但最少能讓這兩個可憐的家夥好受一些。
“哈哈哈,哈哈哈!”
哈維跪在木板上,瘋狂的朝著越來越遠的厚重迷霧比劃著手指,那是粗魯的,他嘴裏喊著各種粗魯的聲音,但剛剛緩過氣的安度因也沒有好上多少,這個孩子也跪在地上,手裏不斷的劃著祈禱的姿勢。
王子是個誠摯的聖光信徒,但從未有像現在這樣誠摯過。
“哈哈哈!”
哈維使勁拍著安度因的肩膀,“臭子!我們逃出來了!哈哈”
他現在很恐怖,臉上的皮膚都被腐蝕的不像樣子了,實際上,他確實應該感謝安度因,如果不是王子的飲水和食物讓他的精力充沛,很可能兩個人都活不下來。
但饒是如此,他們也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才逃出生,在空厚重的黑雲和黑色的閃電之下,哈維躺在那散發著腐爛味道的惡心木板上,他看著安度因,低聲問到,
“在之前,你我輸了,明白一點。”
王子喘著氣,虛弱的扶了扶背後一直背著的真理守護者和誓言踐行者,哪怕在最艱難的時候,他都沒有放棄過自己的武器,他,“那個鳥籠,很安全,在這詭異的地方,唯一安全的庇護所,但你找到了庇護所,你還會去拚命嘛?那是海拉給你的門,老哈維,你覺得你比你固執的同族活的更久,但那不是幸運,真的不是…那隻是削弱的意誌給你的錯覺,你不能永遠像個囚徒一樣活下去,一旦你認命了,你的意誌就垮了。”
安度因看了老維庫人一眼,
“你會成為第一個屈服的奧丁維庫人…你會被刻在恥辱柱上,這片世界沒有能給膽鬼活下去的土壤,所以我們不能成為膽鬼。”
“你居然我是膽鬼!你這臭鬼!”
哈維哈哈笑著伸出血肉淋漓的手,拍了拍安度因的肩膀,他坐起身,和安度因一大一兩個背影,忍受著迷霧的腐蝕,看著一望無際的汙穢海洋,安靜…很難相信,在這種絕境裏,他們竟然會感覺到安靜。
幾秒鍾之後,安度因問到,
“接下來我們該去哪?就這樣一直飄著嗎?”
哈維撇了撇嘴,這個動作讓他的傷口一陣抽痛,“沒錯,就這麽飄著,我認識的人裏,沒誰能走到這裏,就算他們走到了這裏,也沒人能告訴我們該去哪裏…也許我們會死在這裏…但無所謂了,反正我也…”
“啪!”
哈維的話還沒完,一條黑蛇一樣的怪物從他們背後的汙水裏撲了出來,在筋疲力盡的哈維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在安度因瞪大的眼睛中,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在空中劃過了絢麗的軌跡,將其拖入了汙穢的大海當中。
濺起的腥臭的水花濺了安度因一臉,在看到哈維滿臉痛苦的撐著那怪蛇的臉,被蛇一樣怪物纏在身上,拖入墨綠色的黑暗當中的那一刻,安度因下意識的握住了誓言踐行者和真理守護者,他看著哈維消逝在黑暗裏,他猶豫了。
這樣跳下去也許會死…而且自己即便是跳下去,也不一定能救哈維,他已經筋疲力盡,要不要…
安度因完全沒意識到,他手裏的誓言踐行者和真理守護者正在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似乎也在期待著…期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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