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兒過河拆橋的本事是越發的大了。”姬亦禪用平靜的口吻控訴著,桃花眼中瑩潤出一絲絲纏繞著的委屈:“我這般配合兮兒達成了你的目的,兮兒你不感謝我,還要與我搶小兮兒麽?”
聽見“小兮兒”三字,顧兮的臉變化了一下又恢複了正常,她偏頭去看他,卻被他的笑容給晃花了眼。
他拄著腦袋,傾身靠在席案上,長袖滑落,露出他纖細卻有力的小臂,一頭青絲散落在他的肩頭,額旁一縷發絲隨著夜風飄蕩,貼到他的唇邊。他的唇形很好看,微薄卻很是飽滿。
顧兮覺著他的唇像是三月春日盛開的嬌嫩花瓣,可又覺得這個形容不太對卻再找不出合適的話語來形容。
唇邊淺笑盈盈,眸子燦如星河,又明亮如月,再不見平日裏對著他人時的濃霧迷蒙,他看著她,看得很認真,眉如遠黛,也可以用來形容這樣的男子。顧兮突然想起一句話。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今日一身白衣風流,顯得比往日裏更加清冷又更加令人動容。總是噙著溫柔的笑,卻讓人覺著遙不可及。
可顧兮總覺得近日來的姬亦禪,遠不像是她所知道的姬亦禪。他冷眼看著自己算計自己的親兄弟,看著自己演出這一出複仇大戲。看著他認真柔軟又好看的眼睛,想必他是知道自己想要拉他入局的。
“嗷嗚……”小白不滿美人不搭理它,輕輕的叫喊了兩聲,才將陷入思緒的顧兮拉了出來。她平靜的收回目光,低頭看著懷中嗚咽的小白,輕聲開口:“王爺說笑了,王爺那般說家妹,想必又些脾性的,均不能忍受的。”
“哦?”姬亦禪側目,他似乎是沒想到顧兮會這麽說,卻也並未再說其他的,而是轉言道:“那兮兒此番來我這裏是作何?可是要來聲討本王那般說顧憐人的?”
他突然拿起桌上的空杯,給顧兮斟了一杯梨花白,遞給她:“我還不知,原來兮兒是真心疼愛你那個庶妹的,早知如此,我就不多管閑事那般多言,還惹得兮兒如今還生我的氣。”
顧兮被他平淡卻又含著揶揄的語氣給噎了一噎,她本來就是要將顧憐人和姬夜送做一起的,後姬夜能夠那麽快得將顧憐人放在心上,怕是姬亦禪在其中也出了力。她怎麽可能疼愛顧憐人啊?恨都來不及,又怎麽會疼愛。
這個人,分明就是看出來了,卻非要說這些話來堵她。看著他笑意盈盈的模樣,顧兮又發作不出來。她抬手接過酒杯,賭氣般的一口便喝下,醇香卻有些辣的酒液順著她的喉嚨便滑落下去,若不是前世練出了喝酒的本事,怕是也要嗆著的。
“王爺說的都對。”她也不否認,她就是過河拆橋怎麽樣,誰讓他叫小白為“小兮兒”?一點血性也沒有怎麽能夠被稱為“天下第一毒婦”呢,呸呸呸,這兩者之間一點聯係都沒有。顧兮心中轉圈,麵色卻是一直微笑著。
她清楚見到姬亦禪的臉笑容停了一下,她的笑容就擴展得更開了些。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