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腦袋,我打開花灑,任溫熱的水不停從頭上灑下,希望這源源不斷的水可以順著身體澆滅我內心所有克製不住的悸動。
這種悸動,有毒。
因為目前還是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我的手機,電腦,一切通訊用品都被警局沒收了,整個活動範圍就隻是這個空間狹小卻一應俱全的房間。
無聊的一天很快過去,之前聽到的莫名其妙的聲音和幻覺也沒有再出現,我在戰戰兢兢中度過了不安的一天,警局晚上雖然有人值班,但除了值班人員的辦公室,其他地方都是統一熄燈的,照顧到我情況特殊,所以我這間屋子例外。
我晚上一個人睡有些怕黑,不敢關燈便一直開著睡。
不知是不是因為身在警局的緣故,這一覺我卻睡得格外舒心,竟然一夜無夢,就連那個夜夜都來騷擾我的春夢也不見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心頭有些慶幸的同時竟然失落了一把,這個想法讓我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在我因為沒有做春夢而醒得太早打算再睡個回籠覺的時候,又做了一個夢。
夢裏於澤穿著一身警服,高大陽光且帥氣,就這麽直挺挺地站在我的跟前,朝我柔柔地笑著,於澤這人雖然平日裏看起來很嚴肅,但是笑起來的時候其實溫暖和煦,總能夠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我想,倘若不是因為他是個警察,我也有我自己拚命想要掩蓋的東西,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我是個孤兒,從小就沒有什麽朋友,現在在學校唯一能夠稱得上朋友的恐怕也就是室友兼同事的菲兒,但也不過僅限於朋友,從來都沒有人知道,我的內心對於那種可以推心置腹的知己朋友有多麽渴望。
被眼前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笑容感染,我不由得也跟著笑了起來,於澤溫柔而緩慢地喊著我的名字,一身颯爽英姿足以讓無數懷春少女心生向往。
我對於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有一種近乎於狂熱的執拗與祝福,於是看著他,就連目光也在微笑,想來我這過去的二十多年生命裏,除了來自於孤兒院的幾個阿姨們給予的溫暖嗬護,像這樣平靜溫暖的時刻很少。
於澤慢慢朝我走近,看著他越來越近的俊臉,我臉上笑意更甚,轉眼間畫麵一閃,眼前出現的是於澤帶著他的組員們一起破案的場景,幾個人有說有笑,不懂事的小年輕時不時被於澤訓斥幾句,一時間到處充滿歡聲笑語。
最後是於澤因為為警局立下功勞而獲得勳章殊榮的頒獎禮,他的肩膀上幾枚銀晃晃的小星星亮得人睜不開眼睛。
然而下一刻,卻是於澤雙目圓瞪,眼睛,鼻子,嘴巴不斷湧出鮮血來,接著身體被人剁成了一塊一塊的,就連內髒也被掏了出來,卻仍保持著鮮活力。
一顆心髒滾落在地,噗通噗通的跳著,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什麽,上麵暗紅色的紋路和脈絡清晰可見,比起我平時在實驗室裏頭看見的那種被福爾馬林泡了好幾個星期的心髒大有不同。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