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拉看到,霍青銘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然後有滴滴點點的液體被晃進紅酒裏麵。
聲音低沉好聽:“你說,這紅酒,怎麽不減反增了?”
杜拉拉的耳垂都要浸染上一層迤邐血色。
霍青銘大概是有意逗弄她,又吟吟的笑著加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我們拉拉,還真是水做的呢。”
聲調聽起來倒是像極了誇讚。
杜拉拉整個人都包圍在軟軟甜甜的棉花糖裏麵,就連害羞都顯得欲蓋彌彰起來。
然後她清楚的看到,霍青銘色情的舔了舔酒瓶的瓶頸處泛著光亮的液體,又湊到鼻翼聞了聞,咕咚咕咚咕咚,紅酒被霍青銘喝了下去。
喝了下去……
杜拉拉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昏暗的燈光裏麵,霍青銘身形修長,完全不像是自己衣不蔽體的模樣,骨節分明的手執著紅酒酒瓶,喉結上下滾動,酒瓶裏麵的液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哦,上帝保佑。
我剛剛還在他身下欲生欲死,絕不應該這麽快就經受不起引誘繳械投降。
“很好喝呢?”霍青銘挑了挑眉毛,沾染了液體的唇瓣開開合合:“所以?你要不要也來一點兒?”
拒絕他,立刻馬上,這愚蠢的要求。
“嗯……”可是身體反而不聽使喚,發出莫名其妙的低聲應承來。
天啊天啊,杜拉拉,我看你不是酒醒了,你是人瘋了。
你們都瘋了。
……
“你在幹什麽?”
滴答滴答滴答……
牆壁上古舊的老式掛鍾指針還在不停地晃動著。
時間緩慢,被無聲無息的框在格子裏。
莊凜然的表情僵硬在臉上。
晏筱雨渾身還是濕漉漉的模樣,麵色潮紅,短發雜亂,襯衫啪嗒啪嗒的向下滴著水,腳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摻雜著血色的微小傷口,在木質地板上積聚了一小層水漬。
晏筱雨的身邊,是一個大大的行李箱。
衣服被分門別類擺放整齊,安安靜靜的碼在開著的皮箱裏麵。
冷硬的純黑色的棉被上淩亂的放著睡衣,有些尷尬的違和感覺。
晏筱雨頓了頓,眼淚差一點兒就要奪眶而出,在眼底打著轉,終究是沒有掉下來。
你看,我沒有哭呢。
我沒有哭。
莊凜然好看的眉毛皺的緊緊的。
所以,我再遲回來一秒鍾的話。
或許,她就要從我的世界裏麵消失不見了呢。
真是可怕。
可是晏筱雨,你早就應該明白,我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絕不。
縱然你心不屬此,我也要把你的肉體圈養,讓你的靈魂飄落,無枝可依,迫不得已回到這裏。
兩個人之間陷入了詭異的沉寂當中。
滴答滴答滴答……
掛鍾仍舊在響。
晏筱雨一言不發,白白嫩嫩的修長手指伸出來,去夠放在床上的那件睡衣。
“放下。”莊凜然的聲音輕的幾乎聽不到。
晏筱雨的頭發有些微微散亂在額前,遮蓋住了那雙澄澈好看的眼睛。
睡衣被拿進手裏,水珠稍稍浸濕。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