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遍東邊病房,她穿過護士站,繼續往往前走,眼看就要經過一個安全通道,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對身影向自己走來。
白母低頭扶著一身病服的他慢慢走著,兩人從病房出來,他執意要出院休養,誰說也不聽,白母隻能退步答應。
她傻傻站著,愣愣看著垂頭喪氣慢慢挪步的他。
他們慢慢走來,沈且意看清他消瘦的輪廓,心越來越沉,想要迎上去卻邁不開腳,又不甘心就此止步。
三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容不得她再三猶豫,隻能順從最強烈的想法,看了他最後一眼,迅速躲進通道大門後。
她稍稍拉開縫隙,等待他們路過。
視線裏終於出現他清瘦的側臉,垂眸看見他蒼白枯槁的手抓著褲腿,吃力地走著,她呼吸一滯。
他變得很單薄脆弱,一陣風似乎就可以把他吹倒。
那個總是對她滿麵春風的傲嬌少爺,被她折磨得自甘墮落毫無生氣,她的手顫抖著,他這幅樣子對她的衝擊真的太大。
她以為他消失的這一周裏,他可能也會放縱自己去買醉,但是會很快痊愈,心高氣傲忘了她。
可事實上隻有她能這麽樂觀,隻有她能輕易又狠心故作鎮定。
忍不住再一次落淚,沈且意死死捂住嘴巴不敢泄露聲音,彎下腰一步步後退。
突然踢到一把廢舊椅子,“哐當”一聲,她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心快速跳動。
聽到身後方的突然響動,白景衍耳朵一動,回頭看向微微打開的木門,突然停下來。
白母也跟著停下,尋著他的視線望去,一臉疑惑,“怎麽了?”
白景衍默默抽出手,一步一步走向那處,憋著氣一點點推開門。
空空如也,隻有一張落滿灰塵的小椅子被遺忘在角落,他眼中最後一絲亮光完全暗下。
幹裂脫皮的嘴唇輕輕一彎,心裏越發難受,他這是在做什麽?對她還能存在什麽期待?
白母走上前,伸長脖子往裏望,看著自家兒子,意識過來他想要做什麽,在期待誰,氣不打一處來。
她輕輕地拍了拍白景衍肩膀,恨鐵不成鋼:“都什麽時候你還在等她?她這樣的女人你還看不透嗎?”
“說點難聽的,媽第一眼就不喜歡她。再說,你人都吐血昏迷了她都不出現,現在等你醒了,她如果要點臉就應該永遠都不再出現!”
“你可別埋汰我守舊,媽看的人多了去了,一眼就看得出她骨子裏妖媚得很,也不知道勾引過多少男人,你們分開了指不定是好事,你看開點。”
白母還想繼續指責詆毀她,白景衍冷冷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麽,隻是拒絕她的攙扶,一個人無比寂寥地往前走。
他恨透了她,不想見她,可又控製不住瘋狂思念她。
可就算她真的出現了又怎麽樣,他無話可說,也碰不得也抱不到,那就幹脆真的消失吧。
既然誰都無法掙紮,那就這樣給這段感情留下一個遺憾的空白,留一點尊嚴,他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沈且意從醫院裏跑出來,天大地大,竟沒有一個能完好收留自己的地方。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