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順二十二年,景帝駕崩,這一年曲清言二十九歲。
所有藩王回京參加喪禮,餘有台、曲清言素服入京,進京時已是服喪服的第五日,曲清言在城門直接下了馬車,餘有台直接入宮。
素服二十七日後才是大喪儀,待新皇登基一起穩定下來已是三月後,臨近年底。
景帝在位時大半朝政本就由朱瑾睿把持,他正式登基做了皇帝朝野上下倒並未有太大動蕩。
隻顧恩陽早在兩年前就已致仕,而他府中輩大半都外放不在京中,原本熙熙攘攘的府門前越發的清冷。
而張乾遠同錢疏本早在朱瑾睿做了太子的第二年就全部因著通敵之罪全家抄斬,朱瑾睿這般格外狠厲的手段讓朝野上下一片嘩然。
嘩然後就是各自的謹慎心,生怕一不留神被他看在眼裏。
新上任的幾位尚書哪有曲文海的資曆深,在顧恩陽致仕後他就坐到了內閣首輔之位。
他也不知為何朱瑾睿對旁人陰冷狠厲時,對他總隱隱帶著幾分寬容。
當年一別,再見曲文海他的胡須都已花白,沒了顧恩陽和張乾遠壓在頭頂,他終於是也帶出了幾分久居上位的氣勢。
曲清言的容貌一如當年離京去嶽陽城時的模樣,曲文海撚著胡子望著她隻不停的著好。
有一個對曲家知根知底的新皇,他提了那麽多年的心終於是可以放下。
曲清聞在翰林院熬了多年,前年終於是尋到機會進了大理寺,若有一日能做到大理寺卿也算運氣和本事。
秦氏在曲府的後宅一呆就是多年,不能出門無事可做,她同陳氏在幾年前就在府中修了一個佛堂專心禮佛。
年輕時輕浮和張狂徹底的離她遠去,曲清言回京她也隻是扯著她上下的打量了一番。
“陛下明日中午會宣你入宮,不論問你何事你隻要照實去就是,什麽都不用顧忌也不需多想。”
餘有台自宮中出來到曲府接人,明明看著從不曾情深,可離開一日都會讓他格外想念,在宮中一呆就是兩月餘,他每每想起都覺朱瑾睿是故意如此。
“你可是要繼續為官?朕當年欠你同廣王一份情,你若想光明正大嫁入廣王府做王妃,朕亦可做到。”
武英殿裏,當年景帝端坐過的寶座如今換了主人,朱瑾睿的通身的氣勢越發冷肅,常年的征戰在他的臉上是刻下了風沙的痕跡。
曲清言跪在大殿正中,再是不敢又一點造次。
“回陛下,微臣是成順十年的狀元。”
“成順十年……”
思緒似是都已是飄遠,當年那個身姿纖細背脊挺直的少女如今已經要到而立之年。
“朕當日曾立誓承你二人一份情,廣王隻求不同與你分開,你……回嶽陽做同知吧。”
“謝陛下恩典。”
帶著聖旨出宮,曲清言回頭看著慢慢關起的宮門,她的仕途也許從此刻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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