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榮滿聽到那句“好兄弟”,竟是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恍惚了半天,才啞著聲音:“楚……輕……”
楚輕對上他淒涼的目光,低下頭,怕自己會暴露出情緒,“你不會是怪我吧?”
“不會……”鄭榮滿迅速低下頭,怕被對方看出自己的求而不得,癡迷情意。
“我們以後……還是兄弟吧?”楚輕知道自己聽殘忍的,可隻有讓對方絲毫沒把半點念想,他才能死心。
“……是,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兄弟。”鄭榮滿望著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就釋然了。
即使他依然對對方存在情意,可他知道,他們怕是不可能了。
他年少時的愛戀,終於在未宣之出口之間,被埋葬了。
可也許……這樣也好,也好。
鄭榮滿離開的時候,楚輕沒去送他,隻是站在那裏,瞧著對方踉蹌的步子,嗓子有些啞。
可到底忍不住了,沒有把人喊住。
楚輕深吸一口氣,這才踏進了大堂,秦升已經恢複了情緒。
站在棺材前,正輕聲與徐悅說著什麽,聽到動靜,抬起頭,竟是朝著楚輕笑了笑,卻是掀起衣袍的下擺,跪了下來:“大人,謝謝你。”
他跪在地上,認真給楚輕磕了三個頭。
楚輕走過去,倒是認了:“我之所以答應你娶徐悅,這也許是她最後的念想,她在等你回來,也是真的。隻是……本官不知道你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她懷有三個月的身孕。”
楚輕這句話一落,秦升猛地抬起頭,眼底帶著驚愕與難以置信:“……”
楚輕皺眉,看他確然不知:“這孩子……不是你的?”
秦升不知為何渾身都抖了起來,許久啞著聲音,突然捂著臉趴在地上狠狠錘著地麵。
楚輕看他情緒激動,許久也未說話。
等秦升終於冷靜下來,楚輕才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半年前,經過徐梁氏那麽一鬧,把秦氏氣得病上加病,秦升一怒之下就撕了婚書,徹底與徐家斷了聯係。
隻是秦氏三個月前還是沒熬住,就那麽死了。
喪事過後幾天,秦升喝得伶仃大醉,日日醉酒,他其中有幾日,醉酒惺忪中,似乎是見到了徐悅。
隻是一夢醒來都以為是假的。
後來,他更是夢到強行與徐悅發生了事,他以為自己是求而不得而生出的癔症。
他決意離開,否則,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對許家對徐悅做出什麽事。
隻是當日離開的時候,徐悅卻是找到了他,說是要同他一起離開。
“……我不知道,不知道當時我是真的……真的……”秦升死死用拳頭錘著自己的頭,“如果當時知道了,我斷然不會離開,也不會這麽不負責任。可我當時什麽都沒有,加上母親的事,決不可能再與徐悅有什麽,所以……我當時說了很多過分的話,想徹底斷了她的念想,讓她好好去嫁人,可……可我是混蛋!我不知道……”秦升本想兩人已經絕無可能,他放不下生母之仇,這輩子都不可能娶她。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