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儀哼了一聲，不答反問：“亦崢，你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你住院這麽大的事，和你弟弟一起瞞著我是不是？”
秦亦崢伸手撫了撫自己的眼角，“隻是不想讓你和爸爸擔心，我也不是什麽大毛病，就是工作辛苦了些。”
“是嗎？”季淑儀忍了忍，但還是沒有忍住，這會兒房間裏也就是他們母子兩，她拉下了臉，“你要真是工作辛苦導致進了醫院，媽媽倒真是會心疼你，可你是這樣嗎？難道不是因為慕霏的關係？”
秦亦崢看了她一眼，“媽，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再來問我？”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的意思，坦坦蕩蕩的表情，語氣卻有著幾分寡淡，和一些包含其中的警告，“我之前就和你講過，她對我而言很重要，我讓你和舅舅都想清楚，不要動她，但顯然我的話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之前霏霏被舅舅的人帶進去的事，我相信媽你肯定也是一清二楚的，我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你真看著她出了事，讓我的女兒，你的孫女兒沒有了親生母親你才開心？”
季淑儀臉色變了變，馬上接話，“我之前也說了，美景要媽媽，哪不好找？我們秦家什麽都不缺，有的是女人願意給你的孩子當媽。”
“不是後媽？”
“亦崢！”
“媽，如果當年奶奶也不喜歡你，還讓別的女人來當我的後媽，你能接受嗎？”
季淑儀麵色蒼白，緊緊抿著紅豔豔的唇。
秦亦崢歎息了一聲，有些講過的話，似乎也不愛再講了，隻一字一句說：“我不會怪你當年對慕霏做的事，那時候我和她還沒有任何的關係，你有你所在的立場，我知道你是個怎麽樣的人，別人如何評價你都好，在我的心中，你對我的母愛一直都是百分之一百的。可現在不一樣了，媽，我和慕霏的關係，就像是魚和水，可我才是那條魚，她是我最不能缺少的水。魚沒有了水活不下去，可水沒有了魚，也許就更清澈了。是你兒子我，不能失去她。”
“你就非她不可了？”全世界那麽多的女人，慕霏哪好了？季淑儀是真不明白。
秦亦崢卻說：“沒她不行。”那一個禮拜的時間，其實他何嚐不想著，他們中間夾著的家族問題，親人和女人的選擇，也許之後她會更怨恨自己，倒真不如是長痛不如短痛，可還是不行，真的想到會永遠都失去她的時候，那種焦躁的心情，體會過一次，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季淑儀扣緊了沙發扶手，到了最後，隻想到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問他：“所以，永慕的事，你是不是也要插手？”
秦亦崢蹙眉，“這些事，我真不希望你再操心。”
“我有可能不操心嗎？”季淑儀剛剛還淩厲的臉色，這會兒卻垮了下來：“亦崢，算是我這個當媽的求你了，我把你生下來，把你養大，不是為了讓你給我添堵的，你想要慕霏，我知道我攔不住，可你能飛的翅膀難道不是媽媽給你養大的嗎？永慕股東大會的事，你不要插手，這是媽媽對你的最後一點請求。”
秦亦崢想了想，才低聲說：“媽，不是我不想答應你，但來不及了。”
因為，我已經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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