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公公再三斟酌後,終究一咬牙,轉身就往裏頭走。
柳蔚看他離開,也沒多言,就站在原地看手上的名單。
那麽來來回回十幾行的字,柳蔚卻看了許久。
直到杭公公回來,邀請一起進書房。
柳蔚進了書房,杭公公派人在門外嚴加看守,才將剛從庫房拿出來的皇城圖紙展開,鋪在柳蔚麵前。
柳蔚立刻低頭去看。
杭公公不忘提醒:“柳大人,雜家這般做,可是不合規矩的,您今日見了,可千萬不得告訴其他人,否則,雜家這條命,就當真是要完了啊。”
柳蔚笑了一下,頭也沒抬的道:“杭公公統管內務府,身份貴重,又深得皇上信任,況且,公公此舉乃是助本官破案,又哪裏會完呢。”
杭公公聽了這話,知道這位大人是不會四處聲張的,才長長的吐了口氣,安心了些。
柳蔚在杭公公的書房裏,看著那皇城圖紙,一看就是一個時辰。
期間杭公公被叫出去辦了幾件事,再回來時,見柳蔚竟是還在看。
要說,這圖紙雖然大,細節處也多,但你哪怕一寸一寸,一丁點一丁點的看,也看不了這麽久啊。
就在杭公公以為柳蔚會看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時,柳蔚突然動了。
柳蔚眼前一亮,霍然起身,那突然巨大的動作,嚇得杭公公身子一抖,渾身一凜。
“大人?”杭公公喚了一聲。
柳蔚皺眉,再次看清圖上的幾個部分,又看了看手上的死亡宮人名單,不禁發出一聲哼笑:“原來如此!”
“大人,可是發現了什麽?”杭公公立刻上前,順著柳蔚的視線去看那圖紙和名單,卻什麽也看不出。
柳蔚也沒心情解釋,卻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是不久之前的一個夜晚,那夜,她與容棱一同進宮,兩人見過容飛後,便去了璞香宮。
但卻在璞香宮內,碰到兩個宮女,兩個宮女,一個叫湘兒,一個叫琴兒,兩人在爭論玉屏公主生前之事,最後那湘兒走了,那琴兒卻留下來,到宮殿後井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香燭紙錢,為玉屏公主祭奠。
這件事本身沒什麽,無外乎就是個小宮女紀念早逝的舊主子,偷偷回去拜祭傷心罷了,但當時柳蔚一直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可又始終抓不到那重點,而事過境遷到了現在,柳蔚也漸漸的將這件事遺忘,可就在剛才,看著這圖紙,還有這名單,柳蔚突然想起,當日被自己忽略的感覺是什麽了。
從書桌旁邊抄過來一張宣紙,拿起筆架的筆,柳蔚正要沾墨,發現墨硯幹涸,便皺了皺眉,條件反射的道:“研磨。”
柳蔚的旁邊隻有杭公公,杭公公自然知道這句話是對著他說的,但身為大太監,一向高高在上慣了,他能對柳蔚畢恭畢敬,這也源於對方乃是前朝官員,又是深受皇命,且確實有些本事,不過半天,便參破了沁陽公主身上的致命傷所在,但他對這位大人尊敬,並不代表便要被這人呼喝使喚。
他可是有尊嚴的大太監,可不是對誰都一副孫子樣。
杭公公皺著眉沒有動,表示自己是內務府大主事,可不是什麽焚香研墨的小宮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