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衛後背漸漸生汗。
“罷了。”太妃也並未打算說太多,抱怨抱怨算是痛快一番,但有些事,心知肚明即可,說出來,倒沒意思了:“你尋個機會,去問問小向子,月海之事,可是當真與他無關。”
“是。”近衛應下,退出禪房。
待到了院子外頭,才發現這天色已經晚了下來,昏黃夕陽,將幹枯的樹影照的宛若鬼魅。
近衛提起輕功,迅速消失了蹤跡。
而與此同時,方才還被寧太妃念在口中的向易,正滿臉怒氣的坐在房裏,他的房裏很黑,沒有點蠟燭,隨著外麵天色暗下,屋子裏逐漸變得伸手不見五指,但饒是如此,他也沒有起身,將自己掩埋在黑暗中,令誰也瞧不見他,仿佛,才是他該做的。
戌時一到,房外,傳來小太監的聲音:“公公,晚膳給您備好了。”
向易坐在房內,沒有出聲,灼灼的目光,卻盯向了門扉。
而果然,下一瞬,就聽到門外一道與自己聲線幾乎相同的男音響起:“知道了。”
那聲音落下,房門便被打開了。
向易立刻起身,房外,走來一人,那人進了屋子,又反手關上房門,再拿著火折子,將桌上的蠟燭點燃。
房裏頓時通明,向易看著對麵那張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咬牙切齒的質問:“琴兒死了?”
鍾自羽丟開火折子,輕輕落座,好整以暇的看著對麵怒發衝冠的中年太監,用著與其絲毫不差的臉龐,輕聲一笑,道:“向公公,倒是個多情種子。”
向易一掌拍在桌上,雙目盡是火氣,逼問道:“月海郡主又是怎的回事?你動了我的死士?那些人每一個皆在太妃娘娘處備了名,你將他們動了,會驚動誰,你不會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鍾自羽輕和一笑,將身子虛靠在椅背上,閑適的道:“但,那又如何?”
“你!”向易震怒,隨即深吸口氣,道:“我反悔了,明日開始,你將身份還給我!我是鬼迷心竅了,才信了你的話,你說那柳大人能力非凡,我無法招架,我信,但你呢,你又做了什麽?你將琴兒害死了,你可知,琴兒與我一樣……”
“與你一樣,皆是受過敏妃恩惠之人?”鍾自羽代替向易說後,滿臉嘲諷:“敏妃死後,你除了在她親妹妹裳妃之處尋找慰藉,另一個慰藉,便是那琴兒?你覺得,隻有你們是一類人?其他人,都與你們對立?所以,你能毫無顧忌的與裳妃通奸,用你那未被閹淨的身子,讓裳妃生孕,最後將其害死,你也能利用往日私交,讓琴兒為你所用,給她一些虛假希望,讓她背棄新主,為虎作倀。那你可否想過,皇帝年逾六十,近兩年已是有心無力,根本無法再生。裳妃有孕的消息一傳出,便擔上了淫luan宮闈的罪名。你考慮不全,卻敢來教我做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