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自羽看他不信,就看向嶽單笙,咽了咽唾沫,似乎有點緊張,這回他沒有壓嗓子,用完整的聲音說:“我隻是個待考秀才,並不認識你們。”
嶽單笙看著他,兩人四目相對,鍾自羽是期待著,嶽單笙卻隻是表情平平,眉眼連觸動一下都沒有。
他還是沒認出來,哪怕鍾自羽用了他原本的聲音。
也是,兩人自從嶽重茗死後,就再沒聯係過,直到嶽單笙殺鍾自羽那回,當時他們也沒說多少話,這麽多年過去了,怎麽可能還記得對方的聲音。
當然,鍾自羽是記得的,嶽單笙卻顯然一點印象沒有。
緊緊的握了握拳,鍾自羽算是知道魏儔罵自己的話有多正確了,到現在,還記著這份兄弟情的,隻有他一個了。
……
柳蔚從宋縣令那兒離開後,回了租賃的宅子。
回去就把鍾自羽的事說了。
容棱表現的平靜極了:“所以?”
柳蔚知道他討厭鍾自羽,道:“我沒想救他,不過我想知道,汝降王旁邊那個,是不是嶽單笙。”
小黎在邊上喂李玉兒吃飯,聞言直接道:“讓珍珠去看看不就是了,珍珠呢?”
柳蔚說:“不知道。”
珍珠和咕咕已經不是家養鳥了,十天半個月沒見過它們一麵了,它們已經是野鳥了,找都找不回來了。
小黎猶豫的嘟噥:“那我去?我是小孩子,容易蒙混過關。”他還是很了解自己的優勢的。
李玉兒這時也不知他們在說什麽,就瞎舉手:“我我我,去去去……”
小黎把她手按下來,又正了正她衣領上的小圍兜,道:“吃飯的時候不要亂動,怎麽比醜醜還漏嘴。”
李玉兒以前是沒飯吃,現在跟著小黎,已經天天吃飽穿暖了,吃好了就不會太珍惜糧食,也就暴露了傻子的特質,比如吃飯老漏嘴,人癡癡呆呆,有時候這一刻的事,下一刻就忘了,看起來渾渾噩噩,稀裏糊塗。
李玉兒挺喜歡自己的圍兜兜的,高興的把圍兜揪了揪,又張嘴,吃下小黎喂過來的一勺米飯帶肉片。
柳蔚其實有辦法混進李宅,但她特地跟容棱提了一下,還說不是為了鍾自羽,就是想趁容棱反對前,先給自己找個借口。
但容棱哪是那麽好糊弄的,他眼皮抬了抬,就知道柳蔚打什麽鬼主意,於是冷漠的說:“若是,遲早會見。不是,也無須急於一時。”
這就是不讚同去李宅找嶽單笙,至於鍾自羽的事兒,更是想都別想。
柳蔚有點不樂意,她的姿態已經這麽低了,之前容棱身子不好,她是哄著寵著捧著疼著,現在人能吃能喝,能跑能跳了,就開始壓製她了。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柳蔚筷子一丟:“明日我就去,若是嶽單笙,也好問問當時的情況,至於鍾自羽,摻上那個不明不白的王爺也是個麻煩事,我把他帶出來,有什麽事私下說。”
容棱蹙眉,眼底凜著寒光。
柳蔚已經起身,道:“今晚我睡別的房間。”
容棱眼底的寒光刹那間煙消雲散,他沉默下來,半晌才開口:“先用飯。”
柳蔚又坐下來,悶聲撿起筷子,也不怎麽吃。
容棱就給她夾菜,但柳蔚不領情,夾就給扔出來,如此一來,容棱也不夾了,放下筷子,聲音淺淡:“你拿捏好分寸。”
這是鬆口了。
柳蔚這才不擰了,嘴角露出一絲笑,算是用事實證明了自己一家之主的具體地位。
容棱看著她囂張的笑,牙齒不露聲色的磨了磨。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