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大殿上。
氣壓低沉,無比壓抑,滿朝文武人人心驚膽戰,一個個低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
黃金龍椅上,德慶帝重重的一巴掌拍在禦案上,暴跳如雷:“混蛋,你們這些混蛋,一個個都是朝廷的重臣,竟然連府中下人都管不好!”
‘啪’一聲,一個羊脂玉杯被他狠狠的砸在了跪著的一人麵前,喝道:“常興安,你貴為兵部右侍郎,竟然縱容府中管家做出這等事,你是不是該去死了?”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常興安不停的磕頭,半白的頭發垂下額頭,已經滿是鮮血。但他根本不敢停一下,接連不斷的重重磕著。
轉頭,德慶帝眼瞳中爆射出強烈的凶光,又盯著他旁邊的另一個三十許的官員,咬牙切齒的道:“鍾德,還有你!身為禮部員外郎,你爹還是管轄西山的戶部清吏司,出了這種事,你該當何罪?”
和常興安一樣,鍾德同樣渾身顫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連一句分辯的話都說不出,隻不停的求饒。
麵對德慶帝的怒火,滿朝文武,乃至站在最前麵的大皇子方淩軒和五皇子方哲耀,同樣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話觸怒了他,為自己惹來殺生之禍。
若是往常,或許還有人為這兩人求情,畢竟常興安乃是位高權重的兵部右侍郎,而鍾德雖然隻是個禮部員外郎,但他父親可是戶部清吏司,結下個人情,有誰不願?
但現在,這事觸及到了德慶帝的逆鱗,沒有人敢多言一句。
重重的呼吸回響在大殿上,所有人都誠惶誠恐,除了一個。
坐在德慶帝身側的楚輕侯,一身簡單樸素的白色輕袍,長發用一根白色緞帶束在頭上。與往常相比,少了幾分雍容華貴,多了一點出塵飄逸。
他微垂眼簾,並沒有看朝堂上任何一人,仿佛眼觀鼻鼻關心,整個人已經神魂出竅,遠遁千裏之外。渾身那種淡淡的縹緲之感,如煙似霧,使他有別於朝堂上所有人,如同超凡脫俗的世外高人,隨時都可能乘風歸去。
當唐溪等人跟著劉泰進入金鑾殿上,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楚輕侯。
她幾乎笑了出來。
裝吧,裝吧!好你個楚輕侯,明明陰險的要死,偏偏在人前始終是一副雲淡風輕、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模樣。隻怕就算她這時揭露他的真麵目,也沒人會相信她。
看到唐溪等人到來,德慶帝隻淡淡的瞄了一眼,注意力依舊在眼前兩人身上。
經過剛才的發泄,他似乎冷靜一些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轉頭看著楚輕侯,沉聲道:“楚卿,你去儷青山找到的那味靈藥,當真沒有了嗎?”
微微頷首,薄唇開啟,那低沉悅耳仿佛仙樂般的聲音,從楚輕侯唇中道出:“陛下,靈芝火龍草乃一百年長葉,五百年開花,一千年才成熟的罕世靈草,乃是煉製長生丹的主藥之一。微臣找尋了整整三年,幾乎翻遍了整個儷青山,才於昨晚覓得一株。”
“如今被常侍郎和鍾員外府中的下人毀了,若想再得……”他搖了搖頭,歎息道:“隻能看天意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