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紹原立刻就明白了:“陳教授,戴先生想來還,到了上海之後,隻管找我,由我來負責您在上海的生活,並且想辦法安排您去香港吧?”
“是啊,就是這個意思。”陳寅格點零頭:“這國際飯店也是戴雨農告訴我的,環境還可以,比我在昆明住的地方敞亮多了。”
孟紹原也知道,人家雖然大半生顛沛流離,但畢竟家世在那裏,從就是錦衣玉食慣聊,什麽樣的場麵沒有見過?
他本身就敬重陳寅格,再加上有戴先生的吩咐,因此話語間更加客氣:“陳教授,在上海,您需要什麽盡管吩咐,您瞧,這快到吃飯的點了,我給您準備去,您有沒有想吃的?”
“隨意一些,能夠填飽肚子就行,在昆明,餓著肚子的時候常櫻”陳寅格想了下:“真要起來,我當年在上海,好吃一道青魚禿肺,還有紙包炸雞,你看看還有沒有了。”
青魚禿肺?
聽著像是青魚的內髒吧?炸雞更加簡單了。
孟紹原不暇思索:“那簡單,我給您準備去。”
……
“啊?簡單?”葛經理一聽兩道菜,眼睛瞪得老大,那樣子恨不得和孟紹原好好理論一番:“孟老板,您知道這道青魚禿肺怎麽做嗎?”
“不知道,我又不是廚師,我怎麽知道啊?”
“您還真敢答應別人。青魚禿肺,這是當年上海老正心獨創菜,禿肺,選的是青魚的肝髒,加入筍片、儲薑、黃酒、醬油、糖一起烹製。”
“好辦啊。”
“好辦?”葛經理哭笑不得:“以前,光是青魚,老正心師傅就必須選取十斤以上的青魚,再加上自己的獨門烹飪手法,別會做的師傅了,就算十斤以上的青魚我都沒地方找啊。”
葛經理是越越氣:“還有紙包炸雞,菜本身呢並不難做,紙包炸雞,顧名思義,就是將整雞用紙包住,入油炸。然而問題出在了紙上。紙包炸雞的點睛之筆在於紙。那紙必須要用春筍作為原料,采用最原始的蔡倫造紙法製造。這種紙早就失傳了啊!”
“做道菜,要用到蔡倫造紙法?”孟紹原聽的都呆了:“別的紙呢?不能用?”
“我的孟大老板。”葛經理連連頓足:“您沒聽清楚?那紙,是用春筍做的啊,可不是普通的紙!”
完了,完了,自己吹牛吹的大了。
這怎麽搞啊?人家就想吃這兩道菜。
孟紹原硬著頭皮:“老葛,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偷梁換柱,十斤的青魚沒有,用點的。春筍紙咱們找不到,你用豆腐皮代替啊。”
“我聽您的,誰讓您是我的老板?”葛經理唉聲歎氣:“東西可以代替,可這味道啊,做出來的一準不好吃。”
孟紹原頭疼了,這來的是親爹啊,一提就是這樣的要求!
(蜘蛛這個人好吃,也喜歡自己做菜,自從知道了有青魚禿肺這道菜後,我做過。當年十斤青魚非常稀罕,但現在並不難找了。問題是,肯定是我的做法不對,做出來的太難吃了,那味道叫一個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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