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深嘴角微微彎了下,別過頭閉目。
想起來了,顧和平告訴他,“對了,你前老丈人是不是大教書?”
周啟深又迅速睜開眼。
“大在評職稱,我那表兄經手這些事,是你前老丈人碰到點麻煩。”
——
趙西音在家陪了趙文春兩,膽結石病症消得也快,趙文春一個勁地催她去黎冉工作室幫忙。
“她自己上班都沒個準點,真不礙事。”
“黎給你發工資,就是你老板,你得守紀律,勤快點。”
趙西音聽樂了,“該錄下來的,黎冉最愛聽人叫她老板。”
趙文春拿閨女沒法,嬉皮笑臉沒個正行,從就是野上的紙風箏。
“爸,你評職稱那事兒怎麽樣了,最近也沒聽你起。”趙西音想起就問。
“啊,走流程呢,沒那麽快。”兩句話帶過,趙文春看了看時間,“下午我還有點事,出去趟。”
趙西音不放心,“你才好多久?出去做什麽?我幫你辦。”
勸了好久,趙文春都不同意,非得本人到場。出門也不讓她送,趙西音不讓。後來還是趁她去洗手間的時候溜跑的。
趙西音出來不見人影,心,趙老師強得真是別具一格。恰好黎冉打來電話,這夜貓子估計也是才睡醒,約她一塊吃飯。
傍晚黃昏染橘了高樓廣廈,暑氣消退,塵埃也隨之落定,這是晨昏交接時,最安寧的時刻。
吃完牛排,倆姑娘逛商場。升降梯難等,幹脆繞個圈坐扶梯。這一層全是餐廳,西式中式一應俱全。趙西音低頭回信息,黎冉挽著她的手嘰嘰喳喳。
趙西音邊應邊笑,眼睛看著手機屏。
黎冉的腳步很突然地慢下來,趙西音被拽著也走不動。
“怎麽了?”
黎冉扯了扯她衣袖,指著左邊,“西,是趙叔。”
一家海鮮餐廳,靠窗的包間隔著一整麵玻璃,裏麵看得一清二楚。整桌人七八個,剩菜殘羹,飯局已近尾聲,趙文春是站著的,位置靠門邊,正端著酒杯賠笑臉。
一件條紋格襯衫,一條棉麻褲,趙文春身上那股清風徐徐的氣質與這些人格格不入。他數十年節儉成習慣,衣服不講究時髦樣式,幹淨整潔即可。趙西音給他買了很多,都沒舍得穿。
敬酒的對象趙西音有印象,一個他們學校的副主任。
趙文春顯然不擅長這種局麵,表情不自然,動作也顯僵硬。他喝了很多酒,眼神也沒了平日的精神勁。那主任不領情,又或是故意,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擺譜耍威風,咬著煙吞雲吐霧,把自個兒當了角色。一桌人望著趙文春哄笑,趙文春用手背拭了拭額頭,就這麽硬撐在那。
一牆之隔,甚至連階層權勢都談不上,人作態,欺負老實人。
趙西音就這麽站著,目光筆直明亮地定在趙文春身上。
或者是血緣至親心有感應,或許是這注目灼人發燙,趙文春下意識地抬起頭,他震驚,慌張,甚至還有一絲逃避。
趙西音像一樽木頭,一直站到飯局散場。
趙文春出來時腳步踉蹌,他微微捂著腹部,沒有一個上來關切,他就是這麽可有可無的一個存在,一個呼之則來的消遣。
趙西音忽然邁步,黎冉拉都拉不住,心完了完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