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西音站在鏡子前,麵色淡如初雪,她倒是釋然了,輕輕撥開岑月揮舞的爪子,:“不用。”
她慢慢抬起手,把頭飾索性拆得一幹二淨,束帶解開,如瀑的長發像一彎靜河散在肩背。上有青冥之長,下有淥水之波瀾,美人如花隔雲端。
趙西音去繁從簡,像深穀開出的幽蘭,暗香襲人。
跳得好與不好,她從不自負,那是他人的評判。
隻知道,不辜負每一個樂符,不辜負每一次起舞,樂聲起,故事始,樂聲止,故事完。無論圓滿與否,她隻是用身姿體態講故事的人。她要讓人看見山花如翡,也要讓人如見滾滾紅塵,揚手旋轉時,裙擺飛動,帶出星群成路,腳尖跳躍時,乘風追月,我欲上青。
一曲畢,我的故事講完了,而夢裏不知身是客,你們還沒醒。
趙西音最後一個動作落幕,全場鴉雀無聲。
而後不知是誰帶的頭,一聲擊掌,繼而掌聲如雷鳴。
——
下午,老程和顧和平守了半半夜,看完周啟深的所有檢查結果,確定他真沒傷命才放心。
刀傷,不深,但刀口很長。
“你得罪誰了,這就是要你命的啊。”顧和平坐在床邊給他削蘋果,蘋果皮一根下來沒斷,他嘖了聲表揚自己,“好技術。”
周啟深:“我不知道。”
老程岔開腿,坐在四方板凳上,想了想,問:“南邊的?”
周啟深眼皮抬起,顧和平也驟然嚴肅。細細一想,周啟深又給否了,“不會,徐霄最近人不在國內。”
老程眯了眯眼,“孟惟悉?”
周啟深神思幽深,既不反駁,也不認可,最後冷冷一笑,“老子掘他祖墳了。”
顧和平笑得不正經,“你當年挖他牆角,也跟挖了他的命一樣,差不多,差不多。”
周啟深倒吸一口氣,刀口疼的,忍著痛色:“顧和平,我真想弄死你。”
老程笑了下,順口提了嘴,“今西考試?考什麽試?”
“她們團最後一次考核,定名額了。”
“好事兒啊,結果怎麽樣?”
“我等電話。”
剛完,手機就響了,徐秘書打來的。
周啟深手不方便,老程幫他按了接聽,擱在他耳朵旁。聽了幾句,周啟深的表情就變了,“誰持反對意見?”
“主要是製片二組。”
“原因。”
一段稍長時間的陳述。
聽完,周啟深隻了四個字,“地址給我。”
然後起身下床,把顧和平和老程嚇得趕緊按住,“你幹嗎?才被刀子捅得血流成河,就他媽忘記了?周啟深,你兒子還沒認你呢,你要死了,你的這份家業可都得捐希望工程了啊!”
周啟深寒著眼,冷著麵,怒不可遏道:“哪兒來的貨色,敢為難我的人。我家趙要什麽都得給我乖乖給她!”
拽不住,老程吼:“你不要命了?!”
周啟深一把扯掉吊瓶,“我不要她受委屈。”
老程勸著:“你別衝動,有些事得從長計議,就算你過去,那個什麽名額可能也不一定給西。”
周啟深冷笑,“不給?——不給我就把那兩個億的投資一捆一捆砸他臉上!”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