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子彈可能有點偏離心髒。季白榆沒有當場死亡,但離死亡也不遠了。
她的情況恐怕不樂觀。裴家的人一個個走了,連大小姐都活不下去嗎?
勞拉趕走了走廊裏的人,來到房間外麵。她看著眼睛直勾勾盯著房門,靠在牆上的聶清規,然後看著他滿是鮮血的雙手。她的心悸無與倫比。
她用眼睛詢問紮斯汀。紮斯汀隻是看了眼房間,然後搖了搖頭。
沉默不語,聶清規閉著眼睛,抬起頭。
他不想聞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他受不了心愛的人在自己眼前被槍殺,他受不了她離開自己!
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是誰,他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哇,哇,哇……”熟睡的卿卿突然哭了起來。
聶清規被響亮的哭聲震住了。他突然睜開眼睛,所有的情緒都沉入了眼睛。
他大步走到隔壁房間,從嬰兒床裏抱起哭泣的卿卿。
勞拉震驚了,猶豫著要不要停下來。“先生,你打算怎麽辦."
聶清規目不斜視地看著她,那個樣子,說不嚇人是假的,紮斯汀和勞拉一步不落地跟了上去。聶清規站在主臥室前,仔細地看著門,好像他想看看裏麵的人。
他緊緊地擁抱著卿卿,說道:“媽媽在裏麵,你告訴她不要離開。”
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被血腥味刺激到了。卿卿在聶清規麵前放聲大哭
卿卿的胳膊不停地揮著,但聶清規充耳不聞,像雕塑一樣站著。
紮斯汀和勞拉不敢向前衝,但看到卿卿哭得很厲害,他們真的很難過,他們害怕哭會幹擾裏麵的操作.
“哇,哇,哇……”隻有卿卿的哭聲回蕩著,聶清規麻木地站著,他的眼睛失去了光澤,他像死水一樣沉默。
他看不透自己此時的心情,也猜不透自己此時的想法,卻莫名其妙的恐懼,甚至覺得可怕。
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
時間越久,絕望吞噬的越多。
聶清規腦子一片空白。他控製不了自己。他知道卿卿在哭。他也知道季白榆的生命正在流逝。他能感覺到耳朵周圍的一切,但他的身體不能動,思維不能動,就像一個瞬間被時間定格,停在最驚心動魄的一幕。
可現在他連那一幕都找不到了,腦袋完全一片空白了,下一步要做什麽,他不知道。
季白榆……季白榆……季白榆……季白榆……
卿卿哭了,仍然不肯睡覺。勞拉鼓起勇氣把她帶走,但她搖了搖聶清規,發現不對勁,連忙去扶住他:“先生,你怎麽了."
話沒說完,聶清規高大的身體就垮了!
紮斯汀把他扶起來,對勞拉說:“開門,我去客房裏讓先生休息一會兒……”
“別動……”聶清規的聲音微弱而低沉。他緊緊地抓住紮斯汀的胳膊,站了起來,他的頭腦恢複了:“我留在這裏……”
“先生!”紮斯汀試圖說服,但他把他推開了。
聶清規抖了兩下,又站著不動了,嘴唇發白,全身都在發抖。
一片毀滅性的空白之後,他的感覺擴大了好幾倍,血的味道越來越重。季白榆被槍擊的場景在他腦海中反複閃現,他的心也跟著痛起來。子彈好像同時穿過了他的心髒!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